駕!
阿菩猛一抬頭,便見弋良雙腿一夾馬腹,似箭般射了出去,陳大牛見狀緊隨其後。
她不甘其後,伸手摸了摸傻花,隨即追了過去。
魏明夷和蕭鐸壓後,五人相隔不遠不近,最終拉成一道獨屬於他們的風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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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中旬前後,魏明夷一行人行至霈州地帶,適逢大雪,紛紛擾擾砌滿了官道,又趕北風呼嘯,凍得幾人瑟瑟發抖。
此時距下一個官驛還有數十裡,看著似要雪密封路,魏明夷當機立斷掉頭轉去霈州,入城後尋了家普通客棧,歇馬暫停。
步入客棧,暖意撲麵而來,五人均一瑟縮,緩過後喟歎一聲“好暖。”
堂前接待的小二細細端量麵前幾人,見氣度不凡,又皆是飛魚服,心道可是官爺,不敢怠慢,旋即小跑來,笑問;“幾位官爺打尖兒還是住店。”
陳大牛雙頰紅撲撲的,一邊搓手一邊看向魏明夷,似在等待他發話。
小二見多了走南闖北的人,自然有些眼色,見此,瞬間曉得這位麵容溫和俊雅的郎君是幾人的頭兒,於是笑意不減,微微傾首,等待這位郎君開口。
魏明夷回頭略略一掃四人,目光停在阿菩身上久了些,心裡發笑,才走了幾天,這眼睛都發直了。
饒阿菩從前沒經曆過這樣的趕路,一路勞頓不說,又遇上風雪,雖身上還能經起摧折,但精神可就難說,現下她的魂都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隻呆呆愣愣地盯著弋良挎在身後的包袱。
“住店,五間上房。”魏明夷收回視線,衝小二道。
小二好嘞一聲,隨即引他去櫃台登記付銀,蕭鐸雙手環抱胸前,緩緩跟在他身後,乜眼向側,似有意般幽幽呢喃,“上房……”
“上房?上房!!!”陳大牛一把摟住弋良肩膀,滿臉驚喜,“大人出手好闊卓啊!”
弋良尷尬低頭,不語不理,向前走到蕭鐸身後。
阿菩見弋良身後的包袱動了,木然跟上,眼都不眨地吐出個字,“綽。”
聞言陳大牛恍然大悟,對阿菩連道;“對對對,綽卓!大人出手好綽卓啊!”
……
弋良與阿菩無奈相視,過了小會兒,站在一旁的蕭鐸忽然失笑,抱拳道;“牛兄,好玩笑。”
看他笑顏不似作假,阿菩心中隻覺蕭鐸笑點奇奇怪怪。
從前錦衣衛是軍戶製,因今上覺得世世代代襲製不妥,局限大多有為之士,於是便此法之上,複添秋試拔擢。弋良便是在今秋通過考試進的錦衣衛。
錦衣衛每逢三月初有一春試,名軍政考,考題三項,除識文斷字,還包括巡狩和朝覲。識文斷字不用說,巡狩是視察,朝覲則是述職,這些都是下位者要考核的內容。
若成績不合格,便篩下一批目不識丁或難堪大任的錦衣衛,由此再空出閒位,供功升或改調之人來填補。
很早前,大家便知道陳大牛是世襲入的錦衣衛,但他若想待的長久,就必須得過明年三月的春試。
所以,他必須得認真讀書,以此來避免他這錯字大王名落孫山。
其中彎繞來自北鎮撫司的幾人都心知肚明,隻有蕭鐸一個南鎮撫司的,傻兮兮的當笑話聽,不時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