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有求於人,兩人相視一眼,後麵倒也是消停了。
顛簸了一路,待饒阿菩第五次屁股發麻的時候,終於到達了城門,魏明夷從腰間摸出一小塊碎銀遞給漢子,那漢子來回掃過兩人,最後皺眉道;“以後小兩口少些折騰,青天白日的,乾什麼呢。”
聽罷饒阿菩還想解釋,但被魏明夷拉住,他微微俯身致歉,說了聲不好意思,便帶著阿菩入了城。
魏明夷走在前麵,步子放慢不少,似乎有意在等她,饒阿菩知道,但自己卻還是挪蹭腳步,半晌他終於回頭,停在原地直直看她。
阿菩抿唇,心知此時再不說些什麼,也不好,她扯了扯唇角,手指往旁一指;“既然那件事解決了,我……就不回南鎮撫司了。”
春風輕輕掠過二人衣角,攜去彼此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唯一共同之處,便是又痛又傷。
魏明夷垂眸,輕輕點頭;“回去做些什麼?”
她攥起裙角,沒敢看他眼睛;“什麼都做,賺些銀子,平平淡淡的,我很喜歡。”
每天沒什麼波瀾,按部就班,完成老師任務、與弋良大牛吃中飯,聊些八卦、晚間教完小蓉,偶爾也會去樂仙兒那坐坐,看看他話本寫得如何。
相比剛得預知書前,她的頹廢,她的敏感和自哀,如今已然消失不在,更多的是有一份坦然,並非說沒有雄心壯誌與抱負,隻是她現在更明白什麼叫儘人事,順天命。
魏明夷靜靜聽完,向她身前邁了一步,微微彎下腰與她平視;“這些……在南鎮撫司也可以做啊。”
“陪我,不好嗎?”他伸手想要輕輕綰去她耳邊碎發,可還沒等指尖觸到發絲,麵前的小人卻驀地往後退了一步。
“不好。”阿菩咬住舌尖,忍耐著眼裡欲顯的滾燙,她不明白他究竟要做什麼,明明她已經儘力遠離了,為何他還要湊上來;明明他已經名花有主了,為何還要反複撩撥她。
魏明夷的手頓在那處,接著便聽到他自嘲般地嗤了一聲,他直起身,負手逼近她;“為何?”
為何?他問為何?壞人,他是個壞人!
阿菩連退好幾步,後來心頭莫名有股火,盯著他使勁推了一把,推完也不看路,扭頭就跑。
兩人所停留的地方,是剛進城門不久的片路,沒什麼商販,多的是來往進城的人。
也就那個時候,城門口突然竄進來一人,身上裹著黑色披風,弓著腰頭都不抬地悶著往前跑。
如大黑耗子般的人險些撞倒阿菩,得虧魏明夷眼疾手快,順手撈了一把她,摟著腰將她箍在自己胸前。
“臭傻子你給小爺站住,竟然敢坐死小爺的甜甜,小爺要了你的傻命。”黑耗子身後,跟了個氣喘籲籲的少年,他一襲紺藍霧紗袍,身上稀稀拉拉掛滿許多銀飾,隨著他的運動,銀飾不停作響。
離他不遠還有個紫衣少女三步一歇,她和那少年衣服相似,但卻少了許多裝飾,隻背了一個用竹子編的小簍,裡頭塞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