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靜默片刻後不禁輕笑出聲,這茶不該先給客人嗎?
倒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公主認識他?”月不離淡然接過茶盞,問道。
茶香嫋嫋,熱氣透過盞壁傳到指尖,掌心,她感覺確實好受不少。
赫連澈側身,一邊婢女立刻將手指向自己的眼睛,另一手摸在心臟的位置。
赫連澈看完,卻是怔了怔。
婢女以為她沒看懂,於是又抬起手想重新做一遍。
赫連澈輕輕搖頭,“我知道了。”
她看向月不離,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我想請沐二小姐五日後與我和皇兄一同回北然。”
未等月不離開口說什麼,她又接著道:“去看看你哥哥。”
滾燙的茶水沿著盞緣滌蕩出來,灑在緊貼盞壁的纖指上,還未紅潤起來的指肚瞬間燙起一片紅。
蘇漾也是一驚,見此立即反應過來,連忙接過月不離手中泛著熱氣的茶盞。
月不離感覺不到似的,任由他動作,直直望著對麵平靜卻語出驚人的女子。
“他……”
赫連澈眼神平靜,聲音很輕,“抱歉,未得應允,我便將他葬在了北然。”
可是,現如今的東景怕是連沐千宇的屍首都容不下了。
“我想,他定是想見見你的。”
四國和談隻進行了兩天。
這幾年,四國之間其實並無較大的戰事發生。
其中關係最為緊張的當屬北然和東景。且不說因為兩國交界處沒有明顯的界限而發生的大大小小的戰事,就光兩位皇帝如出一轍的野心,便注定了兩國無法交好往來。
而西昭,之前光是幾位皇子之間的明爭暗鬥便已讓前西昭皇心焦力瘁,更勿論外戰。
前西昭皇死後,西昭攝政王便以雷霆手段迅速處理了幾位皇子,扶持尚才十一歲的九皇子溫群上位,並借這個傀儡皇帝之手,用短短兩年的時間清除異黨,整頓朝綱,獨攬大權。
這幾年竟也有了蠢蠢欲動之勢。
隻有南覃頗為低調,一如既往的置身事外,偏於一隅。
大抵除了八年前主動同東景的那一場戰爭,南覃戰敗後便不再主動插手其他三國之間的戰事。
有人說,南覃皇愛美人不愛江山,若不是當年同兄弟抓鬮抓輸了,這個皇位落不到他頭上。
而南覃若非有長安王在,恐怕是難以長久。
所以其實這一次的四國和談並無多大意義。
三日後,赫連淵眾人便動身回了北然。
北然多荒漠,隻有最中心的落桑城落坐於綠洲之上。
公主府。
府邸精致且華麗,曲廊軒榭,青瓦飛簷。亭台樓閣錯落有致,四周有參天古樹,枝葉扶疏,婉轉鳥鳴聲縈繞耳畔。雪白細雕花牆,其下亦以花石為路,滿地落英繽紛,不落富麗俗套。
石路的儘頭是一處空曠地方。
那裡立了一座塚。
“我將小將軍的斷琴埋在此處,建了這一座琴塚。”赫連澈轉身接過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