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前,沈策的小腿是沒有知覺的,倒是可惜了。
“沈先生,放鬆精神,你隻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這次治療單純針對疤痕修複,是不會痛的。”
顧以昭先是將祛疤膏均勻地敷在沈策臉上,其次便是背部。
而沈策因為趴在床上,這會兒隻能看見顧以昭的雙腿,在隻有時鐘秒針擺動的聲音中,一切感官都被放大了。
“嘀嗒~嘀嗒~”
顧以昭手掌的肌膚有點粗糙,帶著青年人血氣的溫度,而柔順的祛疤膏又有些冰涼,在摩挲過他的背部肌膚時,就帶起一陣酥麻柔滑的感覺,像是有一雙幼貓爪在他的心尖上撓癢。
沈策聽著兩人皮膚接觸的聲音,心中升起了一股奇妙的感覺,如同漫步雲端,飄飄忽忽。
哪怕他沒有過往經驗,可是出於正常的成長過程,也知道這份感覺究竟是什麼,一時間呼吸有些沉重。
他暗暗告誡自己,現在是正常的治療過程,不應該產生旁門左道的心思,這是對對方的不尊重。
平靜、平靜下來……
“沈先生,您背上的傷是被什麼利器劃過了嗎?傷痕直到後腰。”
顧以昭發現沈策竟然還有腰窩,一時覺得有些少見,在斟酌片刻後,最終沒有提出自己的發現。
腰窩是一個美學象征,很少是病理性的,而沈策身體的報告他也看過,自然也知道這隻是單純的“理想人體”的標誌。
“……嗯。”沈策沒有說話,隻簡單地應了一個字,可呼吸卻凝滯了一瞬。
顧以昭不知道自己一句話,像是帶著神奇的魔力,讓努力平複內心的沈策下意識地關注起後腰。
並且,全身上下的神經似乎都集中到了那片皮膚上。
沈策抿了抿嘴唇,看著對方的雙腿停駐,湛藍色的雙眸逐漸深沉。
這會兒倒不像在敷藥治療,而是在受刑了。
一個對長久寂寞之人施加的酷刑。
但顧以昭卻還什麼都不知道。
他將手掌沾上藥膏,摁在了那一條長疤痕上,又用一種不會引人不適的力度進行按.摩,加速藥膏的吸收。
當兩人皮膚接觸的刹那,如同觸電般,沈策的雙手不自覺緊握,血氣也悉數湧到了臉上。
哪怕旁人不清看其臉色,可通紅的耳根還是出賣了沈策。
——看來沈先生比較怕癢。
顧以昭裝作什麼都沒發現,奈何那條傷疤比較長,他說了一聲“抱歉”後,手掌便移動到了尾椎骨上。
“轟!”
沈策腦子裡發出一聲悶響。
自己長這麼大,何曾被其他人碰到過如此隱私的位置?
刹那間,一束無形的電流順著脊椎直達天靈蓋,叫沈策堅固的意誌分崩離析。
“唔……”
沈策悶哼了一聲,又迅速反應過來,憋住,暗道“糟糕”。
——在治療過程中出現這種反應未免太過失禮!
好在,一直沒動靜的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砰砰砰!”
“舅舅,聽說你已經回房間治療了?既然隻是抹藥膏而已,那麼我應該也可以代勞吧?可以在旁邊參觀嗎?”
門外,威廉·亞曆山大的語氣充滿關心。
沈策暗自呼出了一口氣,上一秒瓦解的理智迅速回歸。
他故作冷靜地說:“不需要,威廉,你在房門外等舅舅這一次治療結束再看效果。”
威廉·亞曆山大對於自己被拒絕之事早就預料得七七八八,有點遺憾地說:“那、那好吧……”
房內,顧以昭道:“如果沈先生願意的話,是可以找威廉先生抹藥的。”
沈策閉了閉眼,內心早已翻江倒海,可表麵上卻無比克製。
“不必,還是你來吧,你才是我的主治醫生。”
顧以昭覺得這是對方對自己醫術的認可,滿足地笑了。
“那好,感謝沈先生你的信任。”
沈策心道:他也不能因為長久以來的寂寞,就在治療過程中出現失禮的反應……沒有下次。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前十的小夥伴有小紅包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