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薛聞。
一個在他沒有預料中淩空出現,一個與他之前單薄的認知完全不同的人。
是一個......有顏色,有情緒的,人。
連最為挑剔的眼光和刻薄的嘴巴也覺得她這張初看無驚豔感的臉龐有著淡妝濃抹總相宜的嬌豔。
她是好看的。
但這種好看不足以吸引從小什麼都用最好的,真正用錦繡堆砌出的太子殿下,讓他被吸引的原本就是薛聞的與眾不同。
原本以為膽小想逗逗,誰知竟然自己懷疑起自己。
這哪成。
自從這一日意識到什麼後,秦昭明便開始每日都踩著點兒在薛聞快要起床之時在她門口砍柴,沒過幾日柴就被砍完了。
周圍鄰居也沒有存貨。
要知道過冬最重要的便是柴,柴都準備用一冬,雖說隻需要添幾個錢便能夠不用自己出力,但還有許多人出不起這個錢,寧可自己來,所以秦昭明這活計沒過幾日便又結束。
這一日薛聞被影響著醒得早,睜開眼聽著外頭又重新歸了寂靜,心裡還有點不習慣。
轉念反應過來暗罵自己賤得慌。
但醒都已經醒了,便準備洗漱起身,隨手挽了根辮子,將三千青絲束起,薛聞朝著外頭潑水,差一點潑在外頭俊朗昳麗的臉上。
覆水能收。
她硬收。
抱著盆她心有餘悸,胸膛內劇烈跳動,瞪大了眼睛:“你在我門口做什麼?”
“等你起身啊。”
秦昭明理直氣壯,薛聞發覺從她這個視角看他,剛好秦昭明的頭能將太陽完全覆蓋,好似本身他就會發光。
閃得眼疼。
於是歇了問他等她起身做什麼,將心比心一下和她以前追著問蔡大娘也沒有什麼不一樣。
都是問長輩,她都懂。
在自我調理之下,薛聞很快給自己找好了理由,忘記了這青年人高馬大,肉眼可見的並非弟弟。
看了下他的腿,想著他也老待在這院子裡不好,問:“等下我要帶查查去外頭,要不你跟查查.......”
薛聞頓住。
因為這幾日秦昭明格外吸引薛聞注意,被忽視的查查已經由護犢子的母雞變成要爭寵的原住民。
在氣性上來講,她怕查查帶著阿昭出去把阿昭給賣了。
從智商來講,她怕阿昭把查查給賣了。
所以,她再一次覆水能收,硬把要說的話改口成:“咱們有車,帶你出去看看?”
見秦昭明點頭,她趕緊提著裙子跑到院裡頭跟查查說:“看你今日辛苦,你今日留在家裡核對賬就行,外頭的賬我來對。”
“那...要不你帶阿昭出去,他力氣大。”查查賢良大度。
薛聞擰眉為難:“你樂意啊?”
“沒事沒事,我知道你最在意我了。”查查得意,不用看賬一身輕鬆,瞬間從晨起後的困頓清醒過來:“我跟嬸子一起忙,你去吧。”
薛聞點點頭,抿了抿唇給自己在衣袖裡鼓了股勁。
語言的藝術,她又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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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明是誰?
大安皇太子。
十歲被父皇扔在軍營和軍士同吃同住,十四歲親涉戰場,誅殺匈奴南可汗,梟首城牆,從死人堆裡拚殺出的皇太子。
哪裡斷個腿就需要如珠似寶的將養著,甚至一點兒不起眼的癢和疼都成了這人眼裡的大事。
但現在一個粗陋的從未在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