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的人多有夜盲症,能不能真的順利在夜晚跑到秦軍這邊還不被當作夜襲的人殺掉,就很難說了。
竹青靄在周軍陣營逛了一圈,沒有看見特彆知名的將領,這個時候的周國苟延殘喘已經是**之末,隻肖秦國輕輕一推就會**,軍隊士氣不高也再正常不過了。
這種一碰就碎的軍隊丁點兒難度都沒有,怪不得嬴子楚放心讓呂不韋帶兵,蒙驁王齕直接放假,連個正經武將都沒有派過來。
呂不韋揮手,令人去替那個喊話的,換了個新喊話人後又過了一下午,對麵沒有出現明顯要逃走的人,他也就命人去叫喊話人回來了。
等雙方中間再次變成空地,無人站立在空地上時,周軍側麵無人注意的小土包上也多了幾個人,他們帶來的是等下要使用的東西,以及兩隊護衛的人和幾匹好馬。
要是有了跑路的需要,也先緊著丞相和大良造先跑,剩下的人算是護衛。
太叔九拿過煙花筒子布置好,又想起呂不韋之前所說的話,蹙眉醞釀著,然而想了半天他都想不到該喊點什麼。
一時間也想不起該抄襲那個名將的台詞,太叔九尬在了原地,看的呂不韋都想問問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竹青靄先呂不韋一步問出口了,她:“這是怎麼了?”
太叔九在私聊頻道裡回複道:
【宿主·太叔九:剛剛呂相讓我想點開場台詞,但是我想不到,使用這種不是武器的武器,我應該喊點什
麼啊?】
看著糾結的太叔九,竹青靄不禁失笑,張口就來:“這不喊一句‘左零右火,雷公助我’助助興?”
太叔九眼睛一亮,妙啊,他怎麼沒想到。
稍微醞釀了一下,太叔九神情嚴肅抬起手臂,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地時候振臂高呼:“左零右火,雷公助我!”
他不但喊了,他還無師自通:“三相四線,電母顯現!”
喊完,他直接用手中火折子點燃了煙花引信,隻見一道‘雷光’從筒管中竄出,在眾人注視中,咻地一聲飛到了周軍陣營,並迅速炸裂開來。
漫天火花散開,幾乎要覆蓋整個周軍陣營。
呂不韋因提前知道太叔九要喊台詞,所以並不震驚,隻是在心中回憶,這兩句出自哪裡,這是什麼咒語,他怎麼沒聽過?
竹青靄是知道的,可惜在場人沒有一個能聽見聽懂她的解釋的。
她看著周圍護衛震撼的表情,那些人一臉崇拜就差跪下來當場給太叔九磕一個了。
算了,也不是什麼負麵影響,就任由太叔九去吧。
而且細品下來,她覺得這句還挺合適?(劃掉)
煙花接二連三闖入周營中,根本不給他們發現這東西無害的機會,陣地中的人已經亂了起來。
“天降雷罰,是天罰啊!”
“啊啊啊啊——”
“快跑。”
各種喊叫聲都起來了,因著打仗也吃不飽,積累多日的情緒終於爆發了。
煙花沒有對營地造成多大的破壞,倒是因為他們亂走亂跑,大喊大叫之下,營帳被創倒的創倒,有的還被臨近傍晚時點燃的火把引著了。
他們根本想不到天降的流火完全無害,反而是自己人的火把引燃了營帳,隻以為是天罰導致他們營地失火。
對麵亂成一團,也沒有人其實不用喊那麼多遍,但看大良造在興頭上,周圍護衛又跟著喊,他也就不便說些什麼。
隻反反複複聽著耳邊震天的喊聲——“左零右火,雷公助我,三相四線,電母顯現!*1”
他們身邊區區百人,硬生生喊出千人的氣勢,最後喊得他都記住這咒語……啊不,是記住太叔大良造編造出的語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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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不韋眯著眼,努力想要看清對麵混亂之下怎麼樣了,他想今天也不用搞什麼夜襲了,直接等著接收俘虜了。
他拉過一個喊口號喊的上頭的護衛,強行打斷他的吟唱讀條,吩咐道:“等下你回去營地,拿著我的手令叫幾隊人,輪番喊勸降書。”
“再令全軍警惕,就算等下有人來降也不能放鬆警惕。”
太叔九一口氣用完了所有煙花,終於停下了,他一轉身就看見呂不韋縱橫皺紋的老臉掛著燦爛的笑容,人抬手就握住了他的雙手:“大良造喊累了吧,回營喝水休息休息,剩下的交給不韋就好了。”
太叔九:?
太叔九覺得呂不韋的態度突然變得怪怪的,之前他客氣但也沒有這麼熱情,他試探著抽出自己的雙手說道:“那就辛苦呂相了?”
“不辛苦,不辛苦,這簡直是近年來贏的最快的一場仗了,全賴大良造相助啊!”
太叔九沉默片刻突然說道:“……其實沒有雷公,也沒有電母,你要相信科學。”
呂不韋答應的很快:“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會信科學的。”
太叔九:?
他怎麼覺得這個信科學的形容不太對呢?
不過來不及想這些,有護衛領了人來護送他回陣營,又有竹青靄給他播報‘戰況’——對麵的周軍潰逃了。
“那邊穿著打扮看著是個將領的人帶著親兵跑路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接收那些投降的周軍了。”
“周軍這一敗,後麵便是一馬平川,應該很快就要被吞並了。”
你們離勝利回朝也不遠了。
太叔九先是和呂不韋說了竹青靄看到的場景,裝作是自己的判斷,又給了點小小的建議,這才和眾人一起收拾了現場殘留垃圾,一起往自己陣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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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呂不韋預料的相差不多,很多周軍都投降了,反抗的沒有多少,就算是那些沒有投降的人也是往周國的方向逃去,沒有人試圖對抗‘天火’。
接收了大批逃兵,他先是讓人搜身檢查,有帶兵器的直接拖出去斬了,按照要求投降的安排分散下去,周圍的秦人會看著他們做些雜活。
也沒有人隨意打罵降兵,在老秦人眼中這些人可都是行走的軍功,要是能勸服一個真心歸順把自己當秦人,那可是有軍功記的。
雖然因為方言與方言交流不便的原因,沒有給這些人多少安撫,但在一日管兩餐的情況下,也還是沒有多少人當場**。
要知道這可是一日管兩餐,還能吃飽飯!
他們在周的時候都沒有的待遇,來秦當俘虜享受到了,那這誰還想將腦袋彆在腰帶上給周王室賣命啊,來秦當俘虜不香嗎?
甚至他們發現,來投降中的傷兵,還得到了秦軍隨行軍醫的醫治。
他們看不懂並大為震撼,要知道他們以前受了傷一般都是硬挺過去的,挺過去是命好,挺不過去就是命該如此怪不得彆人。
他們心中產生了一個小小的疑問,秦軍待遇這麼好嗎?
吃飽飯,還有軍醫給治療傷勢,也不會隨意丟下傷兵……
其實這也算是一個小小的誤會,那個被誤會是軍醫的人是太叔九,他隻是看見俘虜中有傷兵,打算給軍中的軍醫按照現代衛生要求培訓一下,省的以後打仗再在秦人身上亂治。
不知不覺當了小白鼠的周軍俘虜還要用感恩的眼神看太叔九呢。
竹青靄:不存在的良心痛了。(劃掉)
太叔九本人隻會感到茫然,他好像也沒做什麼吧……不管了,他指導著隨行軍醫:“你要先洗手……”
太叔九皺眉說道:“你多洗幾遍,不要敷衍!
“要是有酒精消毒就好了,不過沒有就先湊合一下……”
“將**烤過之後,再把這傷口附近發炎的地方切除。”
軍醫沒聽懂發炎是什麼,但他懂了,大良造讓他用烤紅的**把傷口表麵的一層肉給割下來。
他動手期間,傷兵很疼但忍著沒有叫出聲,這就是人求生的欲望吧。
太叔九又從袖子裡(其實是竹青靄存在係統空間的圖紙)掏出一張紙,上麵描繪著一種植物,用來止血效果不錯,周圍也有雜亂生長的。
將東西遞給一軍士,吩咐下去之後,等軍醫動手給幾乎所有傷兵都切除了發炎的地方,他越切越順手,越切越上頭,切完最後一個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