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裡吃餐便飯不好嗎?偏偏來到勞什子山頂!
芬梨徑與芬梨道平行,是在太平山山頂淩霄閣旁邊的一條小徑道。這條徑道不算寬敞,沿著山頂纜車的方向,可以一直往下走到獅子亭。
山頂有些坡度,似叫人踏上天梯,越行越累。貝靜純索性脫掉高跟鞋,拎在手上,光腳走。
“貝靜純!”
有人喊她。
“你站住!”
周亞峰將車歪歪扭扭停在路邊,呼哧哧追出來,“大家都是成年人,玩什麼欲擒故縱!”
“算了算了,依你!給你買一克拉的鑽戒,”男人伸手緊緊鉗住貝靜純的手腕,“今晚我還訂了皇家酒店的套房呢。”
“你發什麼酒瘋?”貝靜純掙了一下,沒掙脫,對方嗆鼻的酒氣噴在她頭頂。
“貝靜純,你又裝什麼清純淑女?”
若不是胡秀美暗中推波助瀾,周母急著抱孫,看中貝靜純母家的背景,周亞峰倒沒想這麼早結婚。但今天看到貝靜純本人,他改變主意了。
“胡秀美跟你們商議的,我全程不知情,我絕不嫁!你想結婚,看她願不願意跟我舅舅離婚再改嫁你。”
貝靜純心裡窩火,怒罵自己不該被胡秀美的表麵功夫蒙蔽了眼睛,自己差點被人打包賣了!
“你不嫁也得嫁!”周亞峰忽的起了一股邪火,想用一貫強硬的招數讓眼前這個桀驁的女人臣服。
貝靜純揚起手裡的高跟鞋,往他臉上擋去,鞋尖在男人手背劃出一道血痕,徹底激怒了周亞峰,“臭婆娘!欠教訓!”
有登山客看向他們,周亞峰罵道:“望什麼望?沒見過夫妻打架?”
“我跟你沒任何關係!”貝靜純咬牙,抵抗男人再次施過來的壓力。
重型機車聲轟鳴而來,似野獸低吼。
“紳士就這麼對待淑女?”懶洋洋的聲音,在她背後。
貝靜純沒回頭,她有些喘不過氣來,肺部隱隱作痛。不確定這聲音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她潛意識裡冒出來的念頭。
“放開她。”那道聲音變得嚴肅,引擎咆哮,空氣裡有排氣管掀起熱浪。
“兩公婆吵架,輪到你多管閒......啊、啊、啊!”周亞峰推開貝靜純,身子歪向一邊,臉部表情扭曲變形。
手腕的桎梏倐地鬆開,貝靜純看清了眼前這個人,是紀鳴舟,是他,沒錯的。
男人鼻梁上的雷朋機車鏡微微觸及兩道劍眉,頜骨硬朗,像險峰於千仞之崗,遙遠而疏離。
“你怎麼在這裡?”她輕輕地呼氣、吸氣,掩飾自己的不適。
“你拒絕我,放我鴿子,然後跟他相親?”
貝靜純一滯:“我沒答應他,我也沒拒絕你。”
語氣雖不見親昵,但關係顯然親近。
周亞峰終於瞄清這位不速之客的樣貌,周身乖張躁動的氣息,予人溫柔的假象,絕非善類。
“他是誰?”周亞峰眼珠一轉,“嗬!原來你們認識!在這裡等我?胡秀美這個賤人,想自導一場仙人跳訛我......啊!輕點啊!”
紀鳴舟搭在他肩膀的手又壓了壓,周亞峰還想說什麼,隻聽紀鳴舟問他:“前幾日去了裕民大廈嗎?”
周亞峰像是被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