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石寒故意指使手下親兵自導自演出來的戲份,就是要誤導張方以為真正要對付他,放不過他的人是司馬倫和孫秀,好便於接下來後續對他的收服。
很快,劉淵父子也自院中大火裡搶劫了一些財物出來。
石寒叫手下用麻袋套了張方的頭,把他暫時交給了劉淵。
來不及現場清算,也顧不上客氣打招呼,全體迅速撤離現場而去。
依計按原定下來的計劃而行。
而另一邊,當那李含脫身之後,直奔司馬倫相國府前往叫冤求救和躲避災難時,石冰率人從黑暗中衝出,阻攔於道。
一陣衝殺,將李含驅趕得在城中到入亂闖逃避。
他初來乍到京城洛陽,和當初張方一樣,尚搞不太清楚京城裡複雜的實際政治鬥爭情況。
遭受到這一番追擊,亡魂冒膽,驚魂不定。
再不敢前往相國府和孫秀府去求救了,隻往一些偏僻處規避躲藏,僥幸摸黑竄進了一處廢棄的大園子裡,徹底連人帶馬藏匿住了身形。
他成了驚弓之鳥,一心隻求挨到天明,城門打開後,趕緊潛出城。
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潛返回長安司馬顒軍中去。
石寒和劉淵這邊,六百多人迅速分道揚鑣。
石寒帶著自己的人馬又拆分成了兩股,由石方帶了兩百人直接投奔淮南王府。
他自己則帶了一百多人直奔齊王府,而劉淵父子帶了張方自投他們自己的地盤。
這一場夜襲至此完美收宮,完全達到了石寒不惜興師動眾的預期。
天光大亮後,石寒的三百多人馬仍舊又都扮作平民,統統混出城,悉數返回白馬寺山莊去了。
此時,李含已經暗中潛伏在早已被荒廢的城中藩園內,躲藏容身了一晚。
天明時分,他從偏僻破敗的藩園院落後牽馬走出,忐忑不安地低頭奔向了城門口。
藩園原來是藩嶽的府邸,自藩嶽被孫秀殺害後,這座園子就被搜刮一空廢棄了,倒叫李含好好躲藏了一晚。
萬幸,他想像中的守城兵嚴加盤查來往行人身份的情景並沒有發生。
守城門軍士連見到他牽馬出城,都沒有上前來詢問半句,就直接放行了。
李含一陣內心大歎僥幸,慌忙不迭地急急拉馬出了城門。
隨即出來城門外翻身上馬,縱馬向西,有如脫逃龍潭虎穴,急急奔返長安去了。
當日下午,臨關閉城門前,石寒又帶了石方、鐘雄楚,以及數十個護衛進了城。
之所以現在進城,是因為今晚還要表演一場正式收伏張方的戲碼。
石寒為收複這個將才,可謂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機。
他帶著人馬進了城,撥轉馬頭猛加一鞭向隱商觀縱橫歐亞商廈急馳。
剛穿過巷邊一大片葦子坑,迎麵見一大隊巡夜的打著燈籠遠遠喊道:“前頭誰在騎馬?下來!”
話猶未落,那群人像一陣潮水後,一個浪湧早已團團圍了過來,人數竟有兩、三千。
石寒眾人頓時驚駭了一大跳,倘若這群人專門衝自己這二、三十人來的,隻怕足夠自己喝一壺的。
能不能逃脫得了身去,還是個巨大的未知數。
見這群巡城禁衛領頭的身穿散騎侍郎服色,再一細看,石寒早已認出來眉目,正是昔日“金穀二十四友”其中之一的劉輿。
之所以認得這劉輿,是因為劉輿、劉琨兄弟經常與石崇等人在金穀園相聚鬼混。
石寒身為石府書僮,也多有機會與他們打照麵。
劉輿劉琨兄弟原本因與孫秀有摩擦而被免官,隻因為妹妹嫁給了趙王司馬倫嫡長子司馬荂。
而兩兄弟很快被重新啟用,劉輿被拜為散騎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