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近百姓們都趕來趁熱鬨,所以這麼喧囂,擾了您的好夢……”
古代那時候趕廟會,就好比我們今人在鎮子上趕大集,或五天,或一星期,或十來天,遠近十裡八鄉的老百姓都聚攏過來,一起做買賣,趕熱鬨。
“原來如此,還有這等好事,”石寒欣然應答。
一把掀開被子,從火坑上彈身而起,立即興趣盎然,躍躍欲試“石方,快快快,快起來,我們也一起趕場去……”
在石寒的強迫下,石方、石勒和逯明眾人,隻得悻悻然匆匆爬起了坑,迅速穿戴齊整。
逯明昨晚也及時洗了個乾淨澡,重新換上了乾爽衣服,臨睡前還吃了一頓飽飯,所以今天看起來像換了個人似的。
再不是昨天那萎靡不振的樣子,取而代之是容光煥發。
石寒和眾人聯袂步行出了悅來客棧,隻帶了少數隨從。
此時,已見街衢上人流漸密,小車推著胡辣湯鍋子,毛驢馱著瓜果菜蔬,吹糖人兒的,賣油煎餑餑的,趕著驢群上牲口市的……
一個個都興衝衝地趕著去廟會占攤位兒,為了生計不得不起早貪黑。
而真正趕廟會的香客和看熱鬨的普通百姓還不多。
石寒經過一個個生意攤位,最後在一個燒餅攤位前停留了下來。
老板是一對中年夫婦,石寒借機跟他們嘮起了家常。
“二位貴姓,這麼寒冷的大冬天,早起趕趟兒擺攤不容易吧?我今天就來做你們的第一單開張生意,也沾沾你們的福氣。”石寒笑謂道。
那老板娘趕緊笑臉相迎,很是乾練潑辣“多承公子惠顧,免貴,我當家的姓馬!”
“馬大嫂,你這生意兒還不錯,能養家糊口吧?”石寒不等她答話,又再次問道。
“大概—天弄好了能掙個兩、三百銅錢子兒,五、六口人吃飯穿衣,一發總還能餘個五、六十銅錢哥子兒,一年下來,盈餘個二十來吊銅板錢,隻要沒有災病,對付著總能過——”
馬大嫂爽朗地答道“我們這殺千刀當家的還算計著在城邊買點地,覓個長工種菜。”
“那不錯啊,你們還能有餘錢置辦田地和家產,”石寒讚歎道。
“也就我們博平縣來了個好縣令,他為人很開明,這兩年放開了讓我們做生意,又輕徭薄賦,總是屢屢替我們老百姓推擋了朝廷和州、郡上頭的那些苛捐雜役征發,我們這裡比彆處自是不同,好過了很多,”馬大嫂打開了話匣子。
“就說在我們南邊些的那茌平縣,聽說攤上個貪得無厭,欺壓魚肉百姓的狗縣令,就讓他們過得生不如死,而且縣境內老百姓過活不下去,於是聚嘯為賊,匪患四起,已經徹底大亂起來。”
石寒又問道“倒確實,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你們如今的縣令是誰?”
“戴淵戴縣令!”
“戴淵?”石寒聞聽這個名字微微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