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人約莫三十多歲,本該正值風華的年歲,偏偏發絲枯黃淩亂,麵容消瘦得凹陷下去,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此時眼皮耷拉著,雙唇乾裂出血卻仿佛無知無覺。
嘴角一塊青紫色十分明顯,額頭還有著未乾的血跡。
本是最嚴寒的冬日,可身上的衣服卻格外的單薄。
明明上一秒還是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下一瞬又像是刺蝟般豎起了渾身的刺,任何人靠近她,都會被紮傷。
“還不走?”
孟二娘不等二人反應便開始坐地上撒潑:“老天呀啊,這是什麼世道,你們一個個的都欺負我,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她一麵哭,一麵喊。
“還不走?”
“你這人怎麼這樣?明明是我們好心看你暈倒了進來扶你,怎麼反倒是我們的錯了?”
葉箏被她過激反應嚇了一跳。
孟二娘依舊我行我素,絲毫不管不顧地拿過一旁的掃帚作勢就要趕人。
顧長淮目光沉了沉,眼疾手快地拉過葉箏擋在身後,截過掃帚扔在一旁。
葉箏皺了皺眉,拍了拍腰間的褶皺,似是沒料到這人竟會如此,心下有些氣憤,被人倒打一耙的感覺可真不好。
於是她決定不再理會撒潑的孟二娘,拉著顧長淮快步離開了。
二人剛出門,孟二娘立刻將門狠狠關上,將人拒之門外。
葉箏神色不變,同顧長淮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被嚇到了?”
顧長淮看葉箏回來後神情恍惚,以為她被孟二娘那般市井婦人的形象嚇到了。
葉箏搖了搖頭,有些氣憤道:“我隻是覺得這人好生奇怪。”
顧長淮正想說些什麼,隻聽葉箏道:“算了,不管她,擺攤去。”
說完,葉箏鬥誌昂揚地進屋收拾東西去了,留顧長淮在原地無聲笑了笑。
幾日的相處,顧長淮大概摸清楚了葉箏的性格,表麵看著沒心沒肺,腦子裡鬼點子一堆,實則心思敏感又善良。
“走啊。”
葉箏拿著一個布包出來,看顧長淮還在發呆,喊了一聲。
“來了。”
清晨的市集熱鬨極了,一家又一家小食店紛紛開了張,鍋熱了起來,熱騰騰的水蒸氣在空中氤氳開陣陣白霧,空氣中乾柴燃燒的煙火氣混雜著各式食物的氣味,傳遍長街。
葉箏了解到,她所在的大蒼國國富民強,民風開放,對於經商一事並無太多限製,甚至沒有宵禁,到了晚上也有夜市。
不過因為冬日溫度過低加之下雪,夜市並沒有很多人願意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