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這不妥吧?》全本免費閱讀
白幕支成的營帳後,走出了一個身著灰褐長袍、腰間掛了隻青色香囊的男人。
顧景淮看也不看他們震驚的臉色,一撩下擺,穩穩地在他二人之間的空隙中席地而坐。
“將軍?”
“世子!”
顧景淮掌心朝上伸過手去,易子恭就連忙取了隻空杯,剛要倒酒,猶豫了一下:“您身上有傷,不易碰酒,一會兒叫人打壺熱水來?”
顧景淮看向遠處團團坐著正溫酒暖身的將士們,擺了擺手:“白日我大意受敵,無顏再攪人興致。”
您自己也知道啊?還有無故消失這條罪名呢。
易子恭和程毅對視一眼,誰也不敢真說出口,隻敢默默腹誹。
易子恭還維持著倒酒的姿勢,尷尬地露齒一笑,剛要放下酒壺,就聽他那大公無私的世子道:
“酒我不喝了,你二人失言,不自罰三杯?”
顧景淮眉尖沉了沉,幽幽轉頭看向程毅,看得他頭皮一緊,隻好悶頭灌了自己一杯。
易子恭連忙撇清自己:“您聽到了,都是程將軍說的,我半句您和少夫人的話都沒說啊。”
“你二人皆我副將,軍中最忌內訌,你也該罰。”
易子恭不情不願地灌了兩杯烈酒下肚。奇了怪了,他頗喜酒,明明酒還是那個酒,怎的自己喝和被罰喝下去的感覺那般不同?
“您究竟去哪了?我們找了您許久。”程毅也很是不滿,皺眉問。
“此確為我失職,待下次飲慶功酒,再一並罰過罷。”
飲什麼酒?
程毅和易子恭雙眼亮了亮,死氣沉沉的臉上又有了希望,屏息聽他繼續說——
“我叫人去搬了救兵。”
還以為是有了什麼精囊妙計,易子恭頗為失望地垂了眼,卻又反應過來,叫人去搬救兵?那人是誰?除了他自己,世子還有何人可用?
還不等他問,餘光就見顧景淮站起身,單手解下腰間的香囊,輕掂了兩下,發號施令:“喝好了,去找隻堅實的鐵匣子來。”
哪還有喝酒的閒情,易、程二人連忙將軍醫從睡夢中喚醒,拖著人來營帳中查驗傷情。
“顧將軍年輕底子好,隻要不去做易使創口崩裂的事,養個兩三天應無大礙了,不必過分緊張。”
射箭者力道十足,幸好明光鎧背部護甲擋去大部分力量,否則生死難料。
也多虧了他醫術精湛,剜瘡止血做得極好。
軍醫有些許得意,立下這功,
便是他嶄露頭角的開始。
可年輕的將軍卻並不滿意,顧景淮坐在榻沿,雙腳踩在階下的地麵上,上身□□,幾根染血的白布條鬆鬆繞在胸前:
“還需兩三天那麼久?”
“這……已經很快了。”
“將軍,皇宮裡的禁軍也不是吃空餉的,徐相若真能輕易得手,也不會按兵不動到今天了。”
幾人相勸聲中,顧景淮抓起素白裡衣披在身上,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男人手腕上,有條與緊實有力的臂膀格格不入的紅繩,易子恭目光觸到那抹紅,靈機一動,勸道:
“世子假死那次,少夫人日日在靈堂痛哭,您忘了嗎?若是您出了什麼事,屬下可怎麼向少夫人交代啊?”
程毅才因說了兩句壞話被罰了酒,自然知道如今該往哪邊的牆頭倒,讚許地瞟了眼易子恭,也毫不心虛地站隊:“子恭說得好。”
“好端端的又提她做什麼?”
可他沒想到,提起少夫人,將軍竟看上去有些……氣惱?
程毅瞅了眼同僚,見易子恭露出了殺敵時勝券在握的微笑,不禁摸著腦袋,他真是老了,不大懂年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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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三日,顧景淮一有要出兵的跡象,易子恭就拿少夫人來壓他的氣焰,屢試不爽。
程毅忽然有了危機感,他這副將做得快要被比下去了,想了又想,隻好不恥下問來求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