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天象隨我心,一念群山禁(1 / 2)

地麵的板磚碎如蛛網,幾人肉體嚴重形變,脆弱的血管像是鞭炮燃燒那般連綿不絕的爆裂。

龔慶、呂良在死亡邊緣徘徊,就吊著那麼一口氣了,旁邊的全性大漢,已是兩顆慘白的眼球猙獰凸出,舌頭無力的掛在嘴邊,命喪當場。

“.”

薑漠的視線落在呂良身上,原先附體的碧藍色大手,由於軀體受到重創,開始潰散;

那遍地粘稠的血跡,讓他感到一縷熟悉感,哪怕時隔七十多年,也在第一時間認出。

“呂家的人麼?”

望著呂良那通過血脈繼承的殘缺雙全手,薑漠略有所思,當年端木瑛在呂家血脈動的手腳,如今不知是否得願以償。

“這一代的全性掌門.也不行啊。”

隨即,薑漠又看向狼狽的龔慶,與前幾代的全性首腦相比,實力簡直有著鴻溝般的差距,放在民國時期,頂多嘍囉級彆。

意識都快要昏厥的龔慶,聽到這句話,被氣得心肺隱隱作痛,差點咽氣過去。

“晉中?”

“要殺了?還是留給你們?”

薑漠朝輪椅上的老人詢問。

距上次見麵已有二十載,田晉中愈發的蒼老了。

他忍不住潸然落淚,怔怔地看著眼前敬重的長輩,整整七十年的光陰,依舊無法在對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薑門長,勞煩您將此二人暫時拘禁,興許師兄還要捉他們問話。”

“好。”

薑漠尊重他的意見,畢竟這裡是龍虎山,怎麼處理入侵者,作為受害者的田晉中最有話語權。

壓製在兩名妖人肩上的垂直斥力,如風消逝。

龔慶、呂良皆是鮮血淋漓,體內骨骼碎了大半,多處的血肉軟爛如泥,軀體烏青發紫,彙聚著血管破裂後錯亂溢出的淤血,口鼻間殘存的呼吸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

照這種情況,至多半分鐘就會步入死亡狀態。

薑漠指尖朝前一點,瑩白色的炁流垂落,覆蓋兩人,遏製他們傷勢惡化的時候,也化作牢籠囚禁。

“轟隆隆!!!”

屋外雷電大作,狂風暴雨,又遇全性攻山,田晉中蒼老的臉龐上儘顯濃濃的擔憂之色,他似有請求,卻不知該怎麼提起。

“隨我出去走走麼?”

薑漠的話語,讓老人愣住,他連猶豫都不帶猶豫,從輪椅上緩緩站起,百歲之齡,雖有些腿腳不便,但還是碎碎念地道:

“成,晚輩跟您走走,我找找拐杖。”

“外頭風太大,沒拐杖,我這把老骨頭怕是要被風吹走嘍。”

對此,薑漠忽地一笑:

“這樣麼?那就讓它沒風好了,隨我來。”

“啊?”

田晉中大腦再次一寂,首先反應的就是自己可能耳聾聽錯了。

“走。”

薑漠轉身,門戶驟開,萬千呼嘯而來的狂風,形同暴走的巨獸,卻在接近他身前的刹那,統統歸於平靜。

薑漠遠眺,眸光剖開天地,隻見黑雲遮蔽天地,覆壓數十公裡,遠處的颶風如浪潮層層襲來,磅礴的自然之炁處於盈滿失控的狀態。

“呼”

薑漠運起真法,如仙臨塵,無垠的雲海皆在一瞬被一隻無形的遮天巨手抓握,數以億計的風炁,沿著四周的邊緣區域擴散。

雲雨飛速消退,赤陽高懸在天,數之不儘清澈稀薄的水珠,於虛空墜落,宛若一場壯麗的神跡。

“這這!!”

目睹全過程的田晉中,瞳孔飽含震驚之色,激動得失語,天象隨心,說是神仙能耐都絲毫不為過。

然而,老人不知道的是,台風席卷的區域有著數百公裡,薑漠做的僅僅主宰龍虎山附近地帶的氣候。

“全性妖人不少啊。”

薑漠還有其他的發現,整座天師府以及龍虎山的後天之炁,都被他輕易鎖定,有的潰逃下山,有的還在激戰。

“起。”

如言出法隨一般,伴隨薑漠的念頭落下,體內沉睡的十方蠱,驟然複蘇,爆發出可怕的神威。

彈指間,整座龍虎山形同牢獄,多處的虛空浮現一道又一道的赤紅屏障,斷絕山上妖人逃亡的可能。

此時,正在天師府內激戰的眾人,麵對突然逆轉的天象,無不感到驚奇,暴雨傾盆的氣候竟不到一刻鐘,就變得晴朗溫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師叔麼?”

從結界走出的陸瑾,身後屹立著十數具冰雕,他朝側方凝望,知是薑漠降臨,沒有著急過去見麵,而是接著掃蕩附近院邸的妖人。

同一時刻,某條巷道內,屍橫遍野,不少牆體都被打得崩塌。

張之維如履平地,感受著不遠處的炁,竟出現在師弟晉中那會兒,眸底的疑色稍縱即逝。

榮山不是在那兒麼?

師弟出事了?

薑門長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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