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他們找到那裡去,少不了一場流血的爭鬥。
他既沒有魄力攔下盛怒的兩位掌教,也不願就這樣交出風後,還廢掉王也那小家夥的修為。
就在他猶豫不定的時候,鐵板仙的老門長似看出他的心結所在,一邊拉住好友,一邊提議道:
“依老朽之見,不如各退一步?”
“風後物歸原主,至於那名小輩,即日起,你武當需將其逐出門派,而非行掩耳盜鈴之舉,一切由他生死有命,如何?”
這個條件看似退讓,實則比純陽提出來的還要過分,前者廢除修為可活,後者逐出師門,若被私底下尋到了,必死無疑。
鐵板仙老門長的談判手段確實高明,也符合周蒙妥協的底線,幾經權衡,老人動搖了。
接踵而來的是,清靜派的掌教吩咐己方的弟子門人離開,在屋外等候;
雲龍道長也帶著武當的師兄們離開,偌大的殿堂內,僅剩四位老者。
周蒙望著幾人,仍做著最後的努力,道:
“你們要的風後圖,我給;”
“就是小家夥的事情,再得商量商量,我武當的好苗子,罪不至死。幾位,這一步我是不會退讓的。”
見他鬆口,純陽、清靜兩位掌教,眼芒微斂,重新提出要求:
“行隻要他今後不再使用風後,也不傳給外人,我們不會找他麻煩。”
“當真?”周蒙皺眉。
“你我可立重誓,再將今日的談話錄音保存,今後哪一方先違背了,有目共睹。”
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情,純陽掌教很難追究,他知道今日周蒙在這裡,除非是踏著對方的屍體過去,否則,對方絕不會讓他動那名後輩。
“周道友,如何?”
“我們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是仁至義儘了。”清靜掌教感歎。
“好。”
隨後,周蒙打開手機,與他們各立重誓。
雙方暫時達成和解,武當需交出風後,以及銷毀經卷,不得再讓任何後輩修煉,而純陽、清靜兩派也不會刻意針對王也。
“周道友,說句真話,你們武當,究竟還有多少修煉風後的弟子?”
麵對純陽掌教的顧慮,周蒙冷笑承認:“沒了,這邪乎的玩意兒,容易鬨出人命。”
“我事先和你們說好,風後圖我絕對沒有動過手腳,但是練它之後,不管是走火入魔,還是暴斃離世,你們可莫要栽贓我武當。”
純陽掌教可不信他這鬼話,先前還口口聲聲說王也不在武當,也不過掩人耳目的拙劣謊言,想到這裡,他有恃無恐地道:
“動沒動過手腳,可不是你一家之言說了就算的,周道友,懇請你先把風後圖拿出來,我們自有方式驗明。”
“沒有作假的必要,這種事太缺德了,說還給你們,就還給你們,它可不見得是好東西。”
周蒙呢喃低語,眸底浮現一抹陰霾之色,伸手入懷,取出一卷早就備好的圖紙,緩緩放到桌麵上。
“風後奇門,就在這裡了。”
“它對人的影響極強,修為弱的,看不懂的,也算是撿回一條命,若能看得懂,和身陷泥沼沒什麼區彆。”
周蒙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想到搭進去的三位師兄,心裡忽感些許悲涼。
“是麼?”
純陽掌教欲攤開風後圖檢閱,被周蒙一把擒住手腕。
“你要看,也不急於這一時,離開武當再看吧。”
周蒙是真的忌憚這位掌教,練風後練死在武當,那就麻煩了。
畢竟,這種絕技看了一眼,就是萬劫不複,再想走出來難如登天。
“好。”
接著,鐵板仙老門長取出一罐黃褐色的藥水,晃動一二,向周蒙淡淡笑道:
“真言之水,周道友,你應該聽聞過吧?”
“.聽過。”
周蒙知道這種藥水產自南疆的巫蠱之修,被其滴染肌膚,所言之語,真假可辨,真為無色,假為赤色。
他主動遞手過去,鐵板仙老門長傾斜瓶口,倒落數滴禾綠色的液體。
“嗒”
“嗒”
在三人目光的注視下,周蒙緩緩道:
“我所給的風後圖,沒有任何改動、缺漏,隻要悟性、定力足夠,即可修成。”
話畢。
他掌心被藥水沾染的肌膚,由禾綠色逐漸隱於無色。
純陽、清靜兩位掌教老人,微皺的眉宇忽地舒展,疑心被徹底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