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回答得這麼乾脆,沒有一絲遲疑,仙家們臉色不由地變化,充滿擔憂與忌憚之色。
對方既然準備好了理由,那豈肯空手而歸?
對它們來說,最壞的結果,莫過於是薑漠、陸瑾二人被帶走,而它們化形登仙的機緣也就此斷了,今後東北的三條大山脈,依舊是隻有兩位靈仙,餘者皆若砧板上的魚肉,任其宰割。
而山蠍仙家更是被駭得臉色發白,手腳控製不住地微微顫栗。
它是最先化形成功的,離靈仙之位就差半步了,而長白山天池,觀日峰那兩位老鬼,手段狠辣,若是見了它,絕不可能放任它活下去。
“道友.”
“你與老夥計,先走一步,這裡我們拖著。”
胡天彪當機立斷,馬上欲要安排族人護送他們秘密離開。
它同樣渴求突破生命的桎梏,登臨仙位,如此大好的機緣,要是被長白山的兩頭老鬼劫走,它可咽不下那口怨氣,就算爭得頭破血流,也不願屈服。
“是啊,小友,你且先行一步.”
“這次來了兩位靈仙,就連我們也是自身難保了,你現在走,還來得及。”
長得似蟾蜍的老者也在催促。
“走?那未免太過狼狽了。”
“要是對方尋不到我,拿你們泄憤,諸位又該如何?”
薑漠眸底浮現銳意,意氣風發地道:
“不過區區兩頭孽畜,我懼它們不成!”
他此番前來北境,就想和一些強大的山野精怪較量,兩位靈仙毫無疑問是現今三條山脈中最為頂尖的生物,要是就此錯過,那不可惜了?
任憑九位仙家怎麼苦口婆心的勸說,薑漠力排眾議,始終堅持留下。
“道友.這.唉.”
眾仙家見勸說不動,隻好作罷,就連一心想遁走的山蠍老者,也勉強穩住心神,決定一起留下。
“好”
“那就看看它們要使些什麼花招吧。”
事態緊急,胡天彪與眾位仙家沒有揪出內鬼的時間,況且參加壽宴的賓客眾多,已在數日前離去,它們隻能先應付眼下的難關。
“去,把它們迎進來。”
“是,老祖宗。”
那位狐麵人首的精靈不敢怠慢,立刻就去。
不到幾分鐘,七道身影齊至。
為首的赫然是兩位靈仙,它們人身無瑕,目光平淡但充斥著無上的威嚴,步伐緩慢卻牽動眾多仙家的心弦,跟隨而來的精靈更是它們族內的強者,可怕的氣息如實質化的風暴般襲來,瞬間擠滿整座山穀。
妖風呼嘯,木屋倒塌,諸多狐子狐孫受驚躲了起來,甚至有弱小者,趴在角落裡,惶惶不安地慘叫著。
胡天彪臉色陰沉,怒目圓睜,對方的下馬威,猖獗至極,完全將它這一族之長視若無睹。
“夠了!”
“二位,遠道而來,就是要如此折辱我等麼!”
胡天彪厲斥一聲,現出真身,數十丈狐軀,遮天蔽日,恍若上古凶獸,捍衛族地的尊嚴,擋在了最前麵,庇護穀內的子孫。
“謔了不起。”
墮龍靈仙目露輕蔑之色,戲謔道:“比前些年更進一步了啊。”
“二位,若不是做客而來,還請打道回府,這裡不歡迎你們。”
胡天彪口吐人言,聲音冷冽,明顯在克製著怒意,但凡修為差距沒有大到無法逾越的地步,它早就殺了過去。
與胡天彪同一陣營的仙家,也紛紛站了出來,詢問它們的來意。
大興安嶺內的最強一批精靈,幾乎彙聚於此,這是兩條山脈精靈派係之間的鬥爭。
然而,麵對那兩位人形體態的靈仙,九位仙家卻是感到絕望與無力。
與人類的薑漠不同,它們知曉薑漠異常危險,卻不能大概定個範圍;
而同為修煉得道的動物,兩位靈仙對它們有著全方麵的壓製,血液裡的悸動清楚告訴它們,若是廝殺搏鬥,九位仙家如螳臂當車,勝算渺茫。
天池靈仙的視線,敏銳地落至薑漠、陸瑾二人身上,而後是化形成功的山蠍仙家,見其人身無暇後,臉色若霜,殺意無形的彌漫而來。
與此同時,薑漠也在饒有興致地打量那兩頭氣焰囂張的靈仙,果真強大到無與倫比的地步,比胡天彪一眾仙家強出十數倍不止。
山蠍仙家如芒刺背,心跳加速,瞳孔裡麵儘是恐慌之色,僅在一瞬,它就知曉對方執意要殺它,強烈的殺氣驟讓周圍的溫度陡然下降。
整座廣袤的東北平原,有兩位靈仙已然足矣,第三位靈仙想要誕生?根本不可能,除非踏著二者的屍體闖過去。
在壓抑的氛圍內,墮龍靈仙率先打破僵局,它忽略一眾仙家,而是將注意力放至薑漠與山蠍老人身上,眸底陰芒微斂,淡笑試探:
“道友,神通玄妙啊,這老蟲子可是你拔苗助長了?”
“.”
山蠍老人臉色陰晴不定,被大庭廣眾下如此羞辱,受製於雙方懸殊的實力差距,它隻能默默垂首,當作無事發生。
“說點人話,聽著刺耳了。”
薑漠平靜地說道,哪怕兩位靈仙攜五位稱雄一方的精靈圍堵,他仍舊從容不迫。
“人話.道友,說笑了,方才是我等魯莽,驚擾閣下,還望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