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龍靈仙倒也不動怒,反而笑裡藏刀的回應著。
初次見麵,這個霜發青年給它的威脅感,如白刃抵喉,對方強大到讓它不敢輕易撕破臉皮。
這一幕,頓時令在場的仙家,驚得目瞪口呆,它們大腦空白得隻剩一個念頭,那人類修到與兩位靈仙一樣,乃至更高的境界了?
陪同在天池靈仙身旁的柳坤生,凝望薑漠、陸瑾二人,陷入沉思,體會到無法言語的棘手。
“是何來意,直說吧,二位。”
“省得浪費時間。”
薑漠向兩位靈仙索問。
“數月前,我族兩位後輩,被人類強行擄走,如今下落不明,放眼天下,有如此能耐的人,隻手數得過來,其中又以你和你的門人占據多數,薑道友,你不準備說點什麼嗎?”
天池靈仙將昨夜擬好的質問,緩緩道來。
“我擄走你的族人作甚?”
“倘若我要殺,當著你們的麵殺了就是,還不至於藏頭露尾,這事與我,與三一門無關,要找麻煩的話,還請移步他處。”
薑漠可不慣著它,說話不帶半點客氣。
“噢?口說無憑,你要我如何信你?”
天池靈仙寒聲喝問,似要動怒,洶湧的氣勢排山倒海般傾瀉,震得地麵裂開密密麻麻的線狀裂縫,駭得全場皆寂。
“你不信,就對我動手。”
薑漠眸如深湖,輕聲道出最為驚心動魄的話語。
“給你這個機會。”
“待殺了你,再殺絕你的蛇子蛇孫,碎了你們的祖地,對我來說,不難。”
“豎子,狂妄!”
天池靈仙勃然大怒,它活了四百餘歲,還是首次被人類這麼羞辱,一言不合,竟要屠它全族。
饒是一旁的墮龍靈仙都愣住了。
它猜到此行的計劃不會那麼順利,但沒想到剛開始,對方就掀桌了,指名道姓要殺了天池的蛇修一脈。
那清秀冷峻的外表下,竟是這般霸道麼!
薑漠懶得與它們自證,態度強硬地道:
“需要給你們考慮的時間麼?又或者.你們現在就滾。”
胡天彪,白蛇,山蠍等仙家又驚又喜。
起初它們以為薑姓小子隻是過於狂妄,未必知曉靈仙之恐怖,如今見麵了,仍是對其如草芥般,足以說明薑漠的實力,絕不在兩位靈仙聯手之下。
氛圍劍弩拔張,見狀不妙,墮龍靈仙提議:
“此言傷了和氣,依我之見,道友,隨我們去往天池一敘可好?”
“那兒自有法器驗明你所說之話,真假與否。”
“?”
薑漠像是看白癡一樣望著它:
“我和你們走的理由是什麼?我是你們所能使喚的人?”
青年神色漸冷,迎視七位精靈,道:
“一天是畜生,一輩子都是畜生。”
“縱然你們修成了人形,還不知收斂的話,我殺你們不過一念之間。”
隨著話語的落下,長白山的兩位靈仙臉色冰冷,氣得一言不發,而目光卻是越來越淩厲,恨不得就地宰了這狂徒,它們仍在顧慮,出手的代價能否承受得住。
薑漠過往的戰績,實在恐怖,七十年前,與它們修為相同、甚至還要強於它們一籌的幾頭原始森林的霸主,皆死在他手下。
七十年後,兩位靈仙亦沒有絕對的把握拿下他。
未待它們回應,薑漠接著又道:
“欲要我向你們證明?”
“嗬我還欲殺了你們,取筋拔骨,煉作法器,熬煉血肉,撒上佐料,以填口腹之欲,滋補一番。”
“如何?”
“諸位可隨了我的願?”
“放肆!”
一位長白山的精靈滿腔怒意,氣得額頭根根青筋暴起,麵容猙獰道:
“我等豈與那些山野畜生一般,人類,休要給臉不要臉!”
“畜生,對我師叔尊重些,若如不然,且試我劍利否!”
陸瑾出言訓斥,體表溢出寒炁,一瞬化作長劍,抓握在手,劍指那頭精靈,完全不掩殺意。
“我們又見麵了。”
柳坤生同樣站了出來,替它的族人說話:
“是你師叔欺我長白山在先,陸小子,若你欲尋釁,我來做你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