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Chapter 44.(2 / 2)

書婚 焱火年年 5980 字 2個月前

她的目光盯牢著緩緩後移直至消失在視野裡的高樓和路旁零星幾片枯葉的枝條。

林瀟點一下刹車終究是穩穩開出去。

他瞥一眼後視鏡裡的人,“不要再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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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的暖氣裡飄蕩著濃鬱的咖啡香,柔柔的暖調背景音樂夾雜著一些低低的人聲,還算清淨。

夏央是先到的,店內這個時間的客人比她預估的多一些,好在還有兩三處空位。她要了杯冰水和一杯外帶包裝的低溫鹹摩卡,找了處店內靠裡的台階上相對角落的位置。

她脫下黑色長款羽絨服,對折搭在椅背坐下。

在店員得體的迎客聲中,一站一坐的兩個人攜著寒氣進來,一旁的店員恰到好處的熱情詢問了幾句,高大的男人婉拒後朝店內進去。

這邊,送飲品的服務生剛剛退開,夏央道謝後的一抬眼,正好彙到朝她望過來的林瀟,她微微下移的眼神一愣,遂又收住,輕輕頷首,麵對座位處的兩級台階,夏央摒不牢也泄出了點意外和無措的神色,她想提議換個座位。

猶豫思索的片刻,黑灰色輪椅上的人已經默契配合著林瀟的動作,他臂彎了明顯細弱的雙腿伶仃地晃動著,那人雙手環住林瀟的脖子被他托抱起來。

夏央一些恍惚,江晚月活著,她癱瘓了。

一麵和夏央打招呼,林瀟把江晚月輕輕放在座椅上,他低聲問撐著座椅調整姿勢的江晚月能不能坐得住。

江晚月肯定的回應,調整好坐姿的第一時間,她的目光落在了對麵的夏央身上,分明的打量著。

“夏小姐,你好。其實我還不知道夏小姐的名字。”

江晚月如是說,反而夏央的疑慮消散了些。那天撞上林瀟,她情急之下不情願隻告知了姓氏,至少這一刻,調查監視的嫌疑可解除一半。

這時,她方才看清楚對坐人的五官。看得出來她今天有妝扮過,也看得出鏡片隔著的眉眼曾經的秀麗,縱然有些時間和生活的痕跡,也不可否認她是好看的。

“您好。不曉得您的口味,就不幫您點單了。”夏央淡淡回應她的寒暄,卻不大想回應她主導意味的言語,“請問您想和我說什麼。”

江晚月微微一笑,要表哥幫她去點一杯熱拿鐵,以及她想和夏小姐單獨聊幾句。

她拉開咖色皮毛一體外套的拉鏈,“其實我也是急性子,隻是身體不方便之後,不得已萬事都得慢下來。”

夏央沒接話隻等她的下文。

“季宴亭和你說過我嗎?”江晚月的語氣肯定又溫情,眼和唇都流露出來的,是自信和不無遺憾的繾綣。

女性似乎對白月光的執念要更勝於男性些,耿耿於懷愛人的白月光,更暗地裡希望自己就是前人的那位白月光。

夏央聽到她的問題,是覺得悲涼的,警醒的。悲於時代至此,總有女性甚至是高知女性,仍舊繞不過這樣依附男性肯定的自我價值體現。而警醒的是眼前的人,亦或自己的母親,似乎都沒有掙脫這張網。一瞬間,她仿佛跳脫出來的視角,她告誡自己,不要變成這樣,愛情該是人生的後花園,你會因為它看見美好感受幸福,但它不該參與判定你的價值。

夏央如實告訴她,並沒有聽過關於她的回憶和敘事,但她也不想用誤導性的言語打擊對方或是尋得所謂的上風。

愛意本身無錯,執著愛意的心也不可恥,以及,這樣的方式似乎變相否定了季宴亭的人格,他不會輕易否定往事前人,那也無異於否定了他自己。

夏央告訴江晚月,季宴亭說走散是兩個人的責任,以及,“逝者為大。”

江晚月避了避夏央澄澈乃至看不見波動的目光,“他一貫這樣,心裡有著君子的戒尺,嘴上守著紳士的緘默。”

夏央心裡是不爽快的,不曉得該欣慰有人多年以後還得前任這樣的評價,還是該小氣怪他從前多好才讓人這麼久仍念念不忘。她也很快自洽,她講過的,前情不影響當下。

聊天的餘光裡,一道高大的身影靠近,林瀟把熱拿鐵擱到江晚月的手邊,他想說點什麼的,終究隻讓她聊完叫他。

“其實他最喜歡喝拿鐵,美式是他工作後才喝的,那個時候他很拚,他有時候有些傳統的想法,比如男性應該在婚姻中承擔經濟責任,先立業再有家,我和他當時是有婚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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