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apter 18.(1 / 2)

書婚 焱火年年 4382 字 4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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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人的人出口的言語也跋扈霸蠻,“你夏央良心被狗吃了,你爸爸到最後還想著要保全你不拖累你,你就是白眼狼,不懂感恩。他被那對母子害得破產你扭頭就走,隻曉得氣他,現在我阿哥沒了,就是被你氣的。”

原本是人家的家務事,又是這樣不體麵的,清官尚且難斷,更不該外人摻合什麼。可季宴亭真切地看見夏央叫人這樣疾言厲色的粗暴動作和言語刻薄,更醒目地瞧見她煞白的臉頰已然紅印紮眼。

季宴亭也顧不得什麼規矩禮義風度教養,麵色陰沉下來,他上前想去拿人。也就這一瞬間,靈房裡又走出來一個身型豐滿的婦人,先他幾步的距離拉住了盛怒的人。

婦人欲言又止時,夏央似緩過來了,站直了身體,淡淡地動作把被打散的幾縷頭發整理到耳後。

“孃孃,其實你沒有資格碰我的,哪怕說一個字,你有什麼資格?”倔強的人冷傲驕矜的勁兒依舊,高聲冷靜地輸出。

季宴亭頓住腳下,她這般冷靜到冷漠的樣子是他不曾見過想過的,更是叫他無比痛心的。

他看夏央又冷笑一下,又平靜得仿佛一切沒有發生過的口吻,“孃孃,今朝你這一耳光,我受了,我當你是替我爸爸,沒有下一次了。”

“既然你這麼愛敬你阿哥,那麼請你消停消停,讓他最後走得體麵一點,也安心一點。”

夏文華儼然被她這樣風輕雲淡的腔勢作派驚詫到,卻也終究叫她最後一句話說服,逝者為大,鬨起來是讓阿哥不安寧。

夏文華拿著長輩架子也橫慣了,有點訕訕自己丟了麵子,氣焰動靜是壓下來了,嘴裡仍要不甘心指摘兩句,“你還拎得清他是你爸爸,現在曉得孝心了。”

不甘心的人再反應過來,轉頭掙開被拖住的手臂,朝身邊的人撒火,“傅倩,你還有臉在這裡站著,不是你我阿哥能出事嗎?你還敢攔我,給我滾!立刻滾!”

傅倩原本還主人的模樣,現在幾分委屈地樣子爭起來,“文華你怎麼能這樣講,我兒子是無心才連累你哥哥的,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和他這麼多年夫妻啊!”

夏文華眼看又要炸花炮的陣勢,夏央看在眼裡,也搶在她前頭開腔,“多年的夫妻現在也是離婚了的,孃孃說得實在也沒錯。這麼多年你做的事情,零零總總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讓你送到這裡也是仁至義儘的。人走燈滅,塵歸塵土歸土,我爸爸所有的後事和你都沒有關係了,以及,他剩餘的財務與債務我已經全部委托給邱叔叔處理,我不承擔他的債務,自然也不繼承他的財務,你也不必要再動什麼腦筋。”

這一回,姑侄兩個難得的一致。

傅倩看著夏央,臉上的委屈狀也卸下來,“你,你爸爸會葬在哪裡,他——”

“你那天說,沒有我爸爸你活不下去,”她臉上隱隱的笑,比嘲諷更叫人無處遁形,“你會好好活下去的。”

傅倩臉色紅白一陣,落寞的語氣裡卯著最後那點勁想攏一攏破敗的顏麵,“夏央,其實你最像你爸爸,你也比他狠,比他活得清醒。”

進去靈房裡取了自己的包,傅倩才轉身又回頭去,手扶在夏文義的冰棺旁低著頭,這樣無聲沉默的片刻,夏央瞥見夏文華勝利者姿態,鄙夷地張望裡麵的人。

如果命運是一場遊戲,那麼,沒有一個局中人是贏家。

生與死也不是真的多沉重,不過一口氣。生時,與人爭一爭,死後,也不過是活著的人爭一爭。

最後,爭一爭的三人沒一句再會,各自的立場分明了。

在傅倩揩揩眼淚退場的背影後,夏文華收斂上位者的姿態,一句奚落或喟歎,“她還裝一裝像,你當真是個心狠的,一滴眼淚沒有。早這樣狠,要她作不了妖,你爸爸也不會給這種齷蹉人搞得懊糟膩腥(煩悶又惡心)的淨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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