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Chapter 18.(2 / 2)

書婚 焱火年年 4382 字 4個月前

扔下話扭頭去哭她的不能原諒,“心狠的人”差點破防在幾步開外的人麵前。

季宴亭緊緊盯著有人臉上紅腫的掌印,走過去的腳步都輕了幾分。

夏央咽了咽,抿著唇不曉得該怎樣出聲。她意外不可能的人就這樣真實地站在麵前,也羞愧無措,方才極力克製的言語爭鋒中,竟未發覺有人已經抵達了這樣一地雞毛的狗血抓馬家庭倫理劇現場。

“央央,我來了。”尋常也不尋常的一句話,也壓抑著季宴亭的克製。

“季宴亭……”夏央撐著的一口氣好像要塌下來,卻是莫名的安心。

相對的二人,一個沒有沒有說明為何來,一個也沒有追究不尋常的稱呼。季宴亭蹙著眉毛,臉上依舊是暗色的,輕輕抬起左手,想去撫撫她的臉。夏央微微低頭躲開去。於是,有人抬起的手落到了她的頭頂。

從來,讓人丟盔棄甲不是冷漠,不是難和苦,而是溫暖和關切。夏央曉得這一刻,她用曾經所有的難捱構築的堅強外殼,已經崩裂。

她猛的退縮,且矜持起來。

對麵無征兆後退一小步的人,季宴亭剛要再說些什麼,身後急吼吼的腳步聲和一句不大不小的“季老師”,夏央再恍如夢醒般迅速撤開身。

徐未風風火火地趕來了。

季宴亭頷首回應她的招呼,看她也風一樣去抱住孤單挺立的白色身影,“央央。”

徐未告訴她,兩隻包留著身份卡,出手快,一共出了六萬七,已經打到她的常用卡上。與此同時,徐未還來不及共情她悲傷,隻看她一眼,炮仗筒子脾氣又要追求她臉上的狼狽,被夏央淡淡的按住了。

沒有在廊上多聊些什麼,不是閒話的地方和時宜,季宴亭和徐未隨夏央去行了吊唁禮。夏文華不冷不熱象征性欠身,更多是打量的心態,姑侄也不是親近的關係,都心照不宣免去多餘的社交。

這也是徐未同季宴亭第二次看見夏文義,一門之隔便是兩個世界。

徐未還記得夏文義初次見她的和善與容光,在藝術培訓班外,他因為要提前同傅倩母子一同回傅倩老家,參加她娘家侄子的升學宴,出發前特地來關照女兒幾句,也給她再添了一份零用錢。那時夏文義似對女兒有些歉意,得知徐未是夏央最要好的朋友,當即又拿出兩千的現金,要她們下課後好好玩一玩,也當替他好好招待朋友。而眼前這樣頹然的冰冷,徐未情緒陡然升起的哀傷,看著麵色寂寂臉上分明蔓延到鼻骨旁的掌印,牽著夏央的手,不自覺紅了眼睛。

一旁的季宴亭是沉穩內斂的,肅穆的神色,那日遠遠又匆忙的一瞥,隻覺得夏央容貌肖父,後來參與夏央的幾段難處,再有親眼目睹剛剛一段實在不好看的家務事,他無權輕斷沒有交道的人,更甚是長者逝者。隻是,他私心也不免不認同父親角色的失職,現在俯視這樣了無生氣的人,逝者已矣,他沒有太多情緒,隻在無人知曉的靜默中,心裡向他求他的女兒,我不想讓她孤立無援的一個人堅強,今天之後,我會追求她,無論結果,以後我所能及都要護她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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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華不管三人,有些懨氣地跟夏央說,直接趕來的這裡,印著花樣的衣裙也不合適,先去找間酒店稍微休整換身衣褲再回來。

夏央應她,請孃孃幫忙聯係敲定好父親老家蘇城的公墓,價格最好不要超過九萬。

夏文華聞言,念及和阿哥的關係親近,眉眼間也鬆了鬆,嘴裡依舊是不饒人的,“你儘孝麼是應當的,但我是不能要我阿哥走得這麼寒酸。地方還是挑好的,不夠我添就是。”

夏文華走了,夏央也要徐未和季宴亭回去吧,這裡不是什麼好地方,總歸忌諱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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