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黎看了眼單子,張羅著:“你先……看看三號桌的粉條好了沒,一個團來的,給他們先送。”
說罷,他自己也端著幾杯飲料出去。
溫南星就這樣和岑黎角色對調,成了飲品師傅。
不用想都知道怎麼回事,陳躍發自內心感歎一句:“不愧是我們村的顏值擔當,當服務員還能被追著要聯係方式,到這兒躲呢吧?”
“你是被陳妙妙傳染了啊。”岑黎吐槽。
陳躍揶揄:“我是覺得你的位置要被人替代了。”
岑黎給他一個白眼:“能替代的,原本就不是我的。”
話音剛落,隻聽一道怯生生的女聲開口:“那個……”
——喲,剛說什麼來著。
陳躍一臉吃瓜的神態。
放下餐盤,岑黎給他一個眼神,順勢轉身。
小姐姐也是遊客,看向岑黎的時候,有些羞澀。
“需要什麼?”
嗓音如靜謐的海麵般平靜,岑黎倒是沒旁的心思。
可小姐姐卻不然,矜持又靦腆地指著遠處,半晌開口:“這個……能幫我給那位戴著口罩,正在做飲品的小哥哥嗎?”
手裡拿的是張小紙條。
戴口罩,做飲品。
是誰不言而喻。
陳躍:“噗。”
岑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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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比賽已經進入收尾階段。
音樂一停,最後一組參賽選手——老年鼓隊,擺著花開富貴的造型,依次下台。
主持人西裝革履,滿麵春風,稍後便公布了萬眾矚目的獲獎名次。
“人在哪兒呢?”得知陳妙妙也擠入名額,陳躍望眼欲穿,“不是說得獎都得在後台排隊的嗎?人呢——”
溫南星邊清洗玻璃杯邊抬眼,也在人群中尋著人影。
然而陳秒秒……是最後上台的,饞扶著一位蹣跚的老奶奶。
她是最後一名,和唱歌的奶奶一樣,參與獎。
獎項是一瓶淨含量7kg的超大洗衣液。
老奶奶樂得合不攏嘴,陳妙妙一臉幽怨,下來後把那瓶洗衣液往她哥身上一扔,差點沒給人腳砸出一個窟窿。
聯歡會就這樣落下帷幕。
忙了許久,請來幫工的一行人卻還沒吃上一口熱乎飯菜。
於是此次活動最佳受益人林叔便做東,聚會形式吃烤肉。
“我隻是準備得不夠充分而已,才一個禮拜的時間。”那些大爺大媽們可是每天都在練習的!
陳妙妙憤憤往嘴裡塞肉,像是要將所有的情緒都咀嚼吞咽下去似的,邊胡吃海喝邊道:“鼓隊都去省裡比過賽,我打不過也很正常嘛!”
“是第一名的那個隊伍嗎?”溫南星詫異,著實沒想到隻是一個小小的聯歡會,前來參賽的竟然還有省隊。
“對啊對啊,小溫哥哥你是不是也覺得不公平,專業級彆的怎麼能跟我們比嘛……”
獎金泡湯,陳妙妙往桌上一趴,整個人都蔫了:“我什麼時候才能攢到那麼多錢啊!”
陳躍簡直沒眼看她拙劣的演技,從口袋裡摸出一隻紅包:“行了行了,拿去吧。”
“獎金?!”陳妙妙兩眼瞪溜圓,“有多少?”
一捏,沒厚度。
打開,沒數量。
陳妙妙壓根不想看裡邊是什麼,扯嗓子拍案而起:“哥——”
但後一秒,她又嚎了一聲:“這是演唱會門票?!”
分貝堪比汽車鳴笛。
“輕點喊。”陳躍掏掏耳朵,即使有心理準備,也被她一驚一乍嚇失魂了。
那是張打印下來的票根。
最底下寫著行歪七扭八的小字,是來自哥哥給小妹的允諾。
“還沒那麼快買到票呢,明年。”
陳妙妙蹦起來:“哥——”
陳躍打斷她施法,且又附條件:“誒,但前提是你下一年度的考試,必須要比這次進步十名。”
有人調侃:“誒你這麼說,那她要是剛好第十名,是不是得考到第一名才行啊!”
有人寬慰:“就是啊!妙妙,我們儘自己努力就好了……”
耳畔都是歡聲笑語,喉頭酸澀。
又抿了一口荔枝水,溫南星察覺自己有些頭痛。
物理層麵的痛,像是有人用錘子,一下又一下敲著他的腦殼,鈍重得連他起身走出門的步伐都有些虛浮。
隻能像蝸牛一般緩慢挪著步子。
一步,一步,又一步。
邁出緩慢,落地鄭重。
推開門,風鈴聲順著微涼的冷風直直灌入他的衣領,不由分說且蠻橫地鑽進皮膚。
溫南星卻舒服得眯起眼睛。
“怎麼在外麵吹風?”
幾位叔們難得一聚,又都是愛喝老酒的性子。
岑黎拿了幾瓶酒的功夫,就見溫南星一個人坐在沙灘圍欄邊上。
聽見聲音,溫南星偏頭,修理適中的黑發於空中飄揚。
頓了一下,岑黎暫且擱置那一箱子酒,坐到他旁邊,問:“不冷?”
溫南星搖頭:“熱。”
遠處小木屋裡突地滅了燈,靜了一秒後,室內亮起一盞蓮花燈,接著歡鬨聲、唱歌聲此起彼伏。
“他們在唱生日歌?”溫南星聽出旋律。
岑黎看了眼:“嗯,陳妙妙生日。”
溫南星怔愣:“今天嗎?”
他沒聽說陳秒秒說起過。
“那我什麼都沒準備……”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