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大學期間最痛苦的事,莫過於周一上早八。
方柏霓迷迷糊糊間被自己的鬨鈴吵醒,摁下後又無力躺下。
身側的青年見狀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頓了頓,將人攬在自己懷中,儘職儘責地給人換衣服。
感受到若有若無的涼意,方柏霓勉強清醒過來,寧霽有些遺憾地摩挲了下指尖。
磨磨唧唧到八點才到學校,等到了上課的教室時,老師已經提前到教室在做課前準備,教室後排最佳位置已經沒有了,若不是看到鬱白身邊的空位置,怕是要做到前麵去。
方柏霓坐在位置上,將書拿了......個空。
時間太緊迫,他根本沒有多餘時間去宿舍拿書。
一本書突然放在兩人中間。
“小霓,早上好。”鬱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沒帶書嗎,我們一起看。”
方柏霓投過去一個感激的小眼神,內心感歎,不愧是天真可愛的主角受,好貼心。
兩人之間的抽屜下,一瓶溫熱的東西突然貼上了他的手背,方柏霓低頭一看,看清是瓶熱牛奶,順帶著還有其他早點。
方柏霓接過熱牛奶,其他東西沒有動。
“怎麼不吃早點?”鬱白低聲哄道,“這樣對身體不好。”
“吃過了。”方柏霓遺憾的說道,不是他不吃,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鬱白拿東西的手頓了下,“那給其他人好了。”
鬱白很好說話地笑了笑,將精心購買的早餐又拿回來後毫不留情地塞進抽屜中,沒再多看一眼,和方才拿著早點小心翼翼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隔著一個教室的距離,任課老師在講桌上講得忘我。
下麵聽講的學生同樣如癡如醉,坐在前排的學生好歹還認真聽著,坐在後排的早已趴在桌子上入夢和周公幽會。
方柏霓雖然還沒有伏在桌子上,但眼神已經逐漸渙散。
“周五在做什麼?”鬱白假裝不經意地問道,一邊問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方柏霓,試圖在他臉上看到一絲不同。
想到那晚驚鴻一瞥到有些熟悉的身影,他總覺得不放心。
方柏霓想起逝去的歡樂周末,歎了口氣,“和叔叔一起在書房工作。”
鬱白聽罷不著痕跡地鬆了口氣,“你和你叔叔關係好像很不錯。”
如果鬱白早晨沒有來的太早,看到是寧霽送人上學,估計對這個“不錯”還要再更深一層理解。
“那你呢?”方柏霓點點頭,問道。
鬱白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小聲說道:“我周末一般都在做兼職。”
方柏霓秒懂地點點頭,他當然知道,原劇情中鬱白不就是在兼職過程中被癡漢騷擾,寧霽出現英雄救美,鬱白對寧霽好感突升。
於是方柏霓表現出十分好奇的樣子,“兼職有趣嗎,我還沒去過呢。”
“要去我工作的地方看看嗎?”不知道想到什麼,鬱白突然扭頭問道。
就等著這句話的方柏霓十分配合地點點頭。
兩節課的時間很快過去。
伴隨著老師關掉PPT的動作,周圍的學生們陸續離開座位,結伴往教室外走,方柏霓和鬱白也是如此。
至於抽屜中多出來的那一份早餐,還在靜靜等候有緣人。
......
大一的課並不多,鬱白如約在一天的課程結束後來人來了自己工作的酒吧,和其他一進去就是震耳欲聾音樂的地方不一樣,這個地方是一個清吧,裡麵隻有駐場歌手低啞的歌聲。
方柏霓一進去就知道這是一個gay吧,但礙於人設,他麵上還是一副什麼都不懂的模樣。
從兩人進入酒吧開始,周圍的人目光便似有若無的看過來。
鬱白漫不經心地往周圍瞥了一眼,一旁的服務員及時出現,那些蠢蠢欲動的人沒有上前。
“在這裡等我下。”鬱白將人安排好,不放心的離開又匆匆換了一身製服回來,即使時間倉促,依然簡單用發蠟抓了下頭發,露出一張極其好看的臉,和最初見麵時的黑眼鏡判若兩人。
鬱白:“調酒給你喝?”
方柏霓點點頭,坐在吧台看鬱白調酒,仿佛對周邊掃射過來的視線渾然不覺。
同樣的製服穿在鬱白身上格外好看,馬甲將他的腰身勾得纖細,五官也漂亮,氣質乾淨柔和,像是被精心養大的小王子,單看外表很難想象他竟然在這種地方工作。
蔥白修長的手指富含技巧性地握著銀勺快速的攪拌著杯中的冰塊,看起來很是好看,即使不知道鬱白調酒技術如何,看過程已足夠美觀。
一個合格的調酒師不僅動作要快,還要賞心悅目,鬱白做的很到到位,觀看鬱白調酒絕對是一場視覺盛宴。
似乎是注意到方柏霓,鬱白故意炫技似的在空中耍了一個高難度動作,最後帥氣收尾搖酒壺,將酒遞給方柏霓。
“新來的調酒師,長得這麼標誌?”突然出現在耳邊的聲音將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打斷。
“要不要和我一起玩玩,小費夠夠的。”
鬱白冷瞥了眼不知死活的人,並不樂意搭理他,扭頭示意一旁的工作人員將這個互不相乾的人帶走。
鬱白不想搭理這個醉酒的男人,這個男人卻不樂意自己被人拉走,見工作人員拉扯罵罵咧咧道:“你們出來混不就乾這個的,真以為自己有多高貴,識相的趕緊鬆手。”
“找你玩是給你麵子,少在這擺譜,是不是嫌錢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