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道重同意了:“衛督護的要求不算過分,隻要二成比較少了,接下來征收黑筆注解的五類人困難重重了。”
一輛軺車離開了繒布市肆,後麵又多了一輛四望車,品第更高官員乘坐的犢車。
按照九品中正製,官職一共九品,第九品是諸縣署令長相、丞尉,市令是第九品。祖道重官職又有徐州刺史參軍,品第更高了。
參軍職務複雜,州郡國都尉司馬等是第八品參軍,諸軍長史司馬秩六百石者等是第七品參軍,祖道重是第八品參軍,出入乘坐一輛軺車。
衛策是牙門軍督護,屬於諸督軍、諸護軍長史、司馬的第六品,出入乘坐一輛四望車。
四望車上麵加一層帳幔,覆蓋車廂,青油纁,朱裡通幰,朱絲絡網,裝飾比起軺車更為華麗。
衛策坐著四望車跟了過去,收取估稅順暢了很多,紅筆注解的祖氏族人、外家母族早就得知了消息,不敢拖著了,隻能不忿的交給了估稅。
好在估稅隻是繳納了增值稅,高門士族隻是不忿,還不足肉疼,秉承著破財消災的心思給了估稅。
免得祖道重、衛策兩個渾人鬨起來。
僑望豪族、四夷胡人、寒門庶族看到了軺車、四望車一前一後停在了市肆客舍門口,更是不敢抗稅,一個個慌忙繳納了估稅。
“嘩啦啦!”
一枚枚五銖錢落在柳木大箱子裡,發出了叮鈴鈴的清脆聲響,祖道重、衛策兩人聽來比起廟堂樂還要動聽。
“嘭!”
又裝滿了一個柳木大箱子,賊捕乾從安車車廂裡搬上去一個裝滿了箱子,搬下來一個空箱子。
盧禕坐在車架上,右手拿著簪筆,左手拿著一大卷左伯紙,仔細記錄著賬本:“這家是貨賣奴婢,百分收三,需要繳納一萬錢的估稅。”
第一個收取萬錢估稅的商賈。
終於出現了!
祖道重、衛策瞬間來了精神,矮身走出了車廂,站在車架上盯著舍主。
“彆的市肆客舍百分收四,最多繳納幾千錢。”
舍主滿臉不忿:“翁的市肆客舍按照估稅百分收三,繳納的估稅卻是更多。”
“嗯?!”“嗬!”
祖道重、衛策瞪圓了眼睛,死死盯著舍主,但凡敢少給一枚五銖錢,拿著馬槊往他身上戳出幾個窟窿來。
舍主的冷汗登時冒了出來。
祖道重戴著一梁進賢冠,身穿絳紗袍,腰係銅印黃綬。
衛策頭戴兜鍪,身穿連膺甲胄,披掛大紅戎服。
一個比一個高貴。
舍主不敢多嘴了,閉上了嘴碎,趕緊叫來仆僮拿來了十緡五銖錢,放進了柳木大箱子裡,堆滿了底部的一層。
盧禕親自清點了數量,確認無誤了:“走吧,去下一家販賣馬牛的市肆。”
祖道重、衛策兩人的肅穆臉容,露出了笑容,笑的合不攏嘴了。
又是一家繳納萬錢估稅的市肆客舍。
多多益善。
有了萬錢的突破,膽子也壯了起來。
祖道重、衛策兩人突然奢望起了十萬錢的估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