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靫袋。”
“四靫袋。”
......
“八靫袋!”
郗璿放下了撩著青紗帳幔的柔荑,霍然走了出來,丹鳳桃花眸子裡秋波大亮,絕美臉蛋充滿了詫異。
祖道重、衛策兩人也驚愕了。
盧禕射出了整整八袋箭。
二百支箭矢!
公乘雄需要用全身躲避抵擋箭矢,耗費更多的力氣,騎著河西馬,拎著雙鞭,已經氣喘籲籲了。
他搖晃著對麵的盧禕,心裡忽然湧現了極大的欽佩:“好一個猛士!”
眾多豪族塢主望著馬背上的盧禕,又驚又喜,滿身熱血‘轟’的一聲被點燃了。
“殺!追隨盧主簿擊敗北傖。”
“有了盧主簿給眾塢主做主,再也不用怕了。”
“哈哈!郎今天定要報了莊園田地被強占的大仇。”
戰場是最能聚攏人心的地方,也是最快的獲得名望,隨著眾多豪族塢主的大喊大叫,心裡產生了潛移默化的改變。
眾多豪族塢主從剛開始對於盧禕的嗤之以鼻,變成了認同,甚至惋惜盧禕不是豪族的一員。
不過,等到這場械鬥徹底贏了以後。
盧氏塢堡就會有鄉閭豪族的名望。
“嘭!”“啊!”“啊!“
戰場上的鐵甲虎兕衝撞聲已經消失,盧慶之獨自一人撞開了僑望豪族的筩袖鎧部曲,站在了大江邊緣。
“哞!”
盧慶之整天和黃牛待在一起,又是總喜歡握著黃牛的牛角進行摔跤,發出了瘋牛的怒吼聲,再次朝著筩袖鎧部曲衝了過去。
眾多僑望豪族驚了。
從前麵衝撞,與從後麵衝撞是兩回事。
筩袖鎧部曲背對著盧慶之,沒有防備,全都會變成待宰的羔羊,任憑他肆意縱橫了。
公乘雄盯著開始喘粗氣的盧禕,似乎射不出箭矢了,八靫袋已經足夠驚人了,憑借多次征戰沙場的直覺,隱隱感覺不對勁。
盧禕的喘粗氣是裝出來,還有餘力,依舊可以繼續射箭。
公乘雄不能確定,是不是還留有後手,以盧禕的穩健性格很難說,隻能開口叫停了械鬥:“時間不早了,今天暫時稍歇,等到三日後再分出個勝負。”
“撤!”
公乘雄夾動馬腹,騎著河西馬率先離開了,數千筩袖鎧部曲裡分出一批人跟著離開了。
眾多僑望豪族隻能離開了,路過盧禕身邊的時候,沒有多少仇恨,全是一臉的敬佩。
北人的性格和南民不同,敬重豪傑義士。
即便是敵人,盧禕的驍勇獲得了僑望豪族的佩服,比起那些柔柔弱弱的江南塢主強多了,尤其是身高八尺的身材,比起在場的僑望豪族更像北人。
容貌甚偉再次讓盧禕獲得了更多認可。
盧禕放心了,這才是他想要得到的結果,同時獲得僑望豪族和北地豪族的認可,不是為了本地豪族得罪了僑望豪族。
本地豪族看著一輛輛安車離開了澧河岸邊,先是驚愕,很快又變成了狂喜。
“勝了!本地豪族終於勝過僑望豪族一回了。”
“痛快!終於贏過了僑望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