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媛眼圈一紅哭了,過去那個明豔動人的她哪去了。
程向恒見人哭了,又過去哄,丁媛抱住他,就像抱住這個世界為她留下最後的尊嚴了。
自打那天開始,丁媛健身、晨跑,去美容院護膚,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完美蛻變。
程橋北四歲多,丁媛用靚麗的形象打算回到職場,也苦苦哀求才爭得程向恒的同意,卻在她準備大乾一場的時刻,被鄭蓉茜派去的人在一場商業活動中再次辱罵毆打,她被幾個五大三粗的女人按在地上撕破了衣服,那些女人邊打邊當著台下那麼多人的麵罵她是小三。
之後,她出現在哪,就會被鄭蓉茜找的人騷擾,時間久了,丁媛的精神高度緊張,巨大的壓力導致她一邊想證明自己可以重回職場,一邊又畏懼下次的騷擾。
直到她得知真相,丁媛終於幡然醒悟,也決定離開丹江了。
在那個年代,丁媛就如鄭蓉茜罵的一樣,一個為了錢什麼都肯乾的賤貨。
她主動找到程向恒,提出他每月必須支付撫養費,並在寧口給她買棟房子,程向恒堅持讓她留在丹江,丁媛執意離開。
丁媛與程向恒告彆那天,她用平靜的目光對他說:“程向恒,這個世界上,你不愛任何人,你最愛的是你自己。”
程向恒剛開始以為丁媛隻是耍耍小脾氣,還頻繁去寧口看她們母子,可丁媛的脾氣越發暴躁,甚至絲毫不給他麵子,程向恒要治治她的恃寵而驕,開始不再去寧口了。
結果,丁媛絲毫沒被影響,還開始了自己的小事業,做起了珠寶生意。
隨著程橋北長大,那張臉越發像程向恒年輕的時候,他越像,她越恨,她所有的痛苦和失去的東西都因為與他酷似的那張臉的人,她開始疏遠程橋北,對他發脾氣,對他視而不見。
從程橋北有記憶的年紀,他就知道他的爸爸媽媽不愛他。
彼時,菜市場。
兩人買好菜往回走,陳寧溪問程橋北,“剛才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沒有。”程橋北將菜換個手拿,騰出的手握住她的腕子,“彆瞎想了,我媽就是累了。”
“是嗎?”陳寧溪有些不確定。
“她喜歡吃的菜,我都買了,今天我給你們倆好好露一手。”程橋北輕搖胳膊,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陳寧溪說:“你媽來咱家,看到你做飯,我在那呆著,她不得以為這個兒媳婦什麼都不乾,夠懶的。”
程橋北笑,“不會的。我媽口味刁,就愛吃我炒的菜。”
“可……”不等她開口,程橋北下巴點小區門口的超市,“去,我渴了,給我買個雪糕吃。”
陳寧溪的注意力被瞬間拉走,“還是要香蕉味的?”
程橋北點頭,“嗯。”
陳寧溪去而複返,撕開包裝送到他嘴邊,程橋北說:“你先吃。”
她咬一口,不等咀嚼就被程橋北撅住下巴,趁著周圍沒人從她嘴裡將那塊雪糕勾走了。
陳寧溪臉瞬間爆紅,趕緊前後看看,“你乾嘛,讓人看見呢。”
程橋北用指腹抹下嘴角,笑得肆意狂狷,“你嘴巴好軟。”
陳寧溪瞪眼,手高高舉起,卻又輕輕落下,“在外麵呢,你能正經點嘛?”
她沒打到,他卻先跑了。
蜿蜒的小道,鋪著鵝卵石,兩側的樹茂盛的低著頭,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們的身上,她笑得如這陽光一般明媚。
沒人能預測未來,但有人會陪你去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