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們看到學生不像個學生一樣,先生不像個先生一樣,更是氣得他們喘粗氣。
陳寒組織了好幾次翰林院的大儒們去參觀自己的學院,氣得這些個大儒們,個個當著陳寒的麵就敢罵陳寒不倫不類。
因為他們看到在課堂裡邊,有些一個年紀不過十五六歲的尼瓦匠,跑到課堂上去跟下邊,又是商人、又是工匠、又是讀書人的學生傳授,
如何才能夠把一麵牆砌的平整,沒有毛刺。
然後等他傳授完了之後,下麵這些剛剛還在聽課的學生,
有個商人馬上又站起來給大家傳授,怎麼樣才能夠節省成本,把利潤最大化。
夏元吉他們在看到這些新穎的教學方式的時候,也覺得十分的新鮮,
尤其
是不以年齡而論,不以資曆而論,不以學問而論,不以經驗而論的教學方式,
誰都可以是學生,誰都可以是先生,更是十分的新鮮,
這些個學生們個個是誰都不服誰,
他們都想用自己所學所知去教育他人,
都想在大家麵前展現自己。
於是都一門心思地鑽研自己的所長。
百家齊放在工程學院得到了非常充分的詮釋。
所以夏元吉是佩服陳寒在這方麵的教育的,
以至於夏元吉現在越發的認同,陳寒將孔教三綱的一些頑固的觀念打倒是正確的。
也正因如此,現在夏元吉依舊能和陳寒進行非常和諧的對話。
夏元吉聽到陳寒說又要找他聊天,想也不想:“咱們到孟禮兄的墳前去祭拜祭拜吧,在那裡聊一聊。”
陳寒欣然同意。
其實他也是想要去沈立謙的墳前,看看這位可以說是替自己擋下了刺殺的恩人。
畢竟沈立謙在陳寒這裡的分量是相當的重。
兩個人在錦衣衛高手的護送之下,來到了鐘山。
這裡不僅陳寒他們常來。
大明工程學院的學子們,尤其是第一批學生,時不時的就會帶著祭品以及帶著大明工程學院最新的一些研究成果來到這裡。
一方麵是借著這裡安靜的環境進行探討切磋。
另一方麵他們也想教導沈立謙的兒子。
可喜的是沈立謙的兒子如今不過才七八歲的年紀,
卻已經對科學知識相當的崇拜,
也想成為和大明工程學院裡邊的學生一樣的科學工作者。
當陳寒和夏元吉來到了山上的時候,
就看到沈立謙的妻子,正帶著他們的兒子在除草耕作。
見到沈夏元吉和陳寒,沈立謙的兒子沈鶴非常有禮貌地來到了兩個人麵前,然後鞠躬行禮:“兩位先生,您二位來了。”
陳寒上前去摸了摸沈鶴的小腦袋:“幾個月不見,好像又長高了,
好好好好,等你守孝完了之後,一定要到大明工程學院來,
你將是我們學院最年輕的學子。”
沈鶴回頭看了看自己站在不遠處的母親。
他的母親點點頭,他立刻回道:“好的,兩位先生我早有此意。
母親也很讚同,母親還說讓我好好地繼承父親的遺願,
一定要將大明工程學院的精神發揮出來。
母親常常教導我,即便我的父親沒有看到如今大明的發展,
他也一定會非常的開心,曾經與您兩位共同共事過。”
聽到沈鶴這麼說,陳寒和夏元吉兩個人的眼眶都紅了。
作為亦兄亦友的知己,夏元吉一直與沈立謙有著非常深厚的感情。
兩個人共同麵對保守派的攻擊。
共同在改革的路上麵奮勇前行。
可是改革剛剛有一些成就,沈立軍卻被刺殺,這是讓他們有著錐心之痛。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沈立謙的妻子,卻並沒有教育他的兒子要怨恨,事實上是害死了他父親的夏元吉和陳寒,
反而是一直教育自己的兒子,要好好地和陳寒夏元吉學習,
這是多麼高尚的情操,
這是多麼讓人動容的感情。
一時間,夏元吉和陳寒同時對沈立謙的妻子鞠躬行禮:“嫂子,我們事實上是害死了孟禮,沒想到您……”
二人有點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沒想到沈立謙的妻子抿嘴一笑,“那樣的事,誰也不想發生,
況且加害你們的人,就算瞄準的不是孟禮,
也會是你們兩個當中的一人,
你們兩個誰發生的意外都是一件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
怪不得你們。
當然我也對你們有一個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