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下半張臉覆蓋著鋼鐵打造成的羊角麵具,手腳覆蓋護甲,襠部綴滿貼片。看其打扮,應當是這群人的首領。他接過下屬遞來的刀,走到白西海的麵前。扯住對方的衣服,用力一撕,沒能撕破公司發放給員工的銀色製服。
白西海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醒來的。
他睜開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屬於變種人的大臉,瞳孔生理性猛縮。
“MD……”
短短幾秒,他已經搞清楚目前的形勢,忍不住罵出臟話。
……竟然陰溝裡翻船了。
顧老師打開籠子,跳到地上。即使是鐵籠子,也是關不住他的,更何況是木頭打造的牢籠。旁邊籠子裡的一個女人發現他的動作,微微偏頭盯著她。
顧老師輕噓一聲,示意對方不要說話。
誰知對方隻是麻木地看著她,連眼珠都如凝滯般一動不動。
桑玲月的視線落在對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顧老師是男性,不好一直盯著女性的身體看,她卻發現對方受過很多非人的折磨。
這群聚集在此的家夥可不像是文明人。
首領轉頭對身邊的人說,要將白西海身上的衣服完整地剝下來。然後,大步走到一個帳篷前坐下,大口吃起食物。
隻剩一個人守在絞刑架旁邊,注意力全部在俘虜的衣物上。
顧老師放倒一個發現他的守衛,朝著絞刑架靠近。
這些人一個個都像是吃肥料長大的,全部膀大腰圓,身高超過兩米。力量大得驚人,肌肉如同石頭一樣堅硬。
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或多或少有著燙傷一樣的瘢痕。
桑玲月從小同爸爸的一位副人格學習格鬥,打兩三個男人不在話下。但要她一對一和這些人格鬥,她沒把握能贏。
顧老師行動迅速,動作乾淨利落。
他取下蒙麵的長巾,勒住已經脫下白西海上衣的守衛。軀體後傾,讓守衛無法掙紮。
“你能、自己、解開、繩子嗎?”
顧老師甚至能抽空和白西海說話。
“唔唔……”
顧老師取出塞住白西海嘴的木頭。
“……我不能。”
白西海真的是考官嗎?
“那些花粉有麻痹神經的作用,否則一根繩子是困不住我的。”
白西海很尷尬,他竟然落到需要考生營救的地步……
顧老師鬆開已經暈死的守衛,將他從絞刑架上放下來,無情地說道:“我、不想、背著你、逃跑。”
白西海癱坐在地上,小聲說:“隻要給我大量的水,大概2L左右。我就可以正常活動了。”
“鍋裡的水可以嗎?”
“……我雖然不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但絕不吃同類。肉湯也不行!”
這裡是聚居地,找2L乾淨的水並不難。
兩個人悄無聲息地溜出聚居地。逃出幾公裡之後,顧老師問:“籠子裡、絞刑架、他們、怎麼辦?”
“你是問那些被抓住的可憐人吧?放心,公司會解救他們的——變種人是人類的公敵。”
公司也不會允許出入口附近存在變種人的威脅。
“哦。我們現在去哪?”
“回公司。”
花瓣的麻痹效果過去,白西海開始感覺到身體的疼痛——渾身都疼!
“不行,需要、采集、花株。”
“……不用了。”
你救下考官,已經能高分……不,是最高分通過考核。
不要小看從變種人聚居地夾著尾巴逃跑這件事,能不驚動變種人,應變能力足以獲得“最優等”的評價。
“哦……”
顧老師沒有強求,他把身體控製權還給桑玲月。
麵對漫長的路程,以及話癆屬性的白西海,桑玲月腦仁疼,又把身體的控製權讓渡給艾瑟兒。
專業的事情,還是讓專業的人去做吧。
一個多小時後,兩人回到地底。
白西海在對桑月月的觀察報告上,寫下兩句話:她是值得交托生死的夥伴,也是值得交付秘密的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