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求於她呢?
那就隻有另一種原因。
但這個猜想實在是有些荒誕。
鐘黎的目光不自覺落在他身上。
天氣冷了,他脫掉的外套裡麵隻穿了件黑色的高領薄毛衫,清晰勾勒出上半身的肌肉線條。
肩膀很寬,鼻梁高而挺拔,還有薄而紅的嘴唇……低頭喝茶時,他修長的大手扣著茶杯,喉結有規律地滾動著。
鐘黎連忙收回目光,莫名地感覺臉很熱。
不知道是不是這屋子裡的暖氣打高了的緣故。
“你是演員?”容淩戴著手套,慢條斯理地剝著一隻螃蟹。
這種事兒,一般人做來肯定和優雅兩字不搭邊。
可他不一樣,好像做什麼都很遊刃有餘,八風不動,自然就有了雍容的氣度。
鐘黎有點難為情地說:“算不上啦,隻是個跑龍套的。”
這話倒也不虛,她沒正經演過什麼劇的主角,連唯一有機會參演的《黑白》也黃了。
她泄氣地歎了口氣。
容淩抬眸看她一眼,有時候挺難理解的。
她過的好像很不好,可再沮喪的時候也有一種鮮活的人氣。
很難形容這種生命力。
總之,跟他身邊那些人很不一樣。
他見慣了紙醉金迷、浮華奢靡,也見過萬丈高樓平地起又湮滅傾覆,其實很難有什麼能讓他駐足多看一眼的。
“都演過什麼?”他又問她。
鐘黎覺得他有揭她短的嫌疑,小聲抱怨:“……都說了隻是個跑龍套的。”
容淩卻淺笑著說:“沒事,你跟我說說,我挺感興趣的。”
鐘黎:“……”
這人怎麼回事兒呢?聽不出她不想說嗎?
“容先生,我們好像不是很熟吧。”
“你不說‘咱倆是一條心’嗎?”他輕描淡寫地抬了下眼簾,漆黑的瞳仁裡浮著淺淺的笑意。
鐘黎的臉就不受控製地漲紅了。
她在心裡暗罵自己,真沒出息,人家不過是隨口一句戲言,就被撩得這樣心猿意馬。
又不由心道,一個大男人,長成這樣乾嘛?!
她後來還是妥協,不太情願地說:“演過一部民國劇裡女主角的丫鬟,還演過一部抗戰神劇裡的……”
容淩靜靜聽著,似乎是在聽什麼重要的會議報告,津津有味。
他手裡的螃蟹已經剝完了,蟹肉剃得乾乾淨淨,裝在一個小碟子裡。
鐘黎多看了兩眼,假裝喝了口水,默默用杯身將自己麵前咬得稀爛的蟹腿擋住。
吃螃蟹也這麼講究?他這樣襯托得她很不講究哎。
誰知他把裝滿蟹肉的碟子推到她麵前。
鐘黎這才知道,這是給她剃的。
她受寵若驚,多少有點不好意思,想了想,又用小勺子分了一大半給他,又推回去:“一起吃唄。”
容淩微怔,目光落到她真誠的臉上,不知怎麼笑了一下。
“沒人說過你很有,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