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衛東見他三叔前腳剛進屋,後腳家宅便被包圍,曉得事情已敗露,立刻叫他三叔快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關鍵是他家三叔有功夫。
逃脫的概率極大,脫逃後回來救人的機率就高。
三叔見大勢已去,隻得聽從安排,抓起桌子上裝滿銀子的褡褳跟在陳衛東身後來到客廳,鑽進神龕下麵的暗門消失不見。
陳衛東關好暗門,把神龕複位後泰然自若的出去迎接敘州衙役。
朱公公被擋在外麵耽誤了半炷香的時間,進入陳宅搜查時陳家老三早已溜之大吉。他不給陳衛東狡辯的機會、立馬拷上枷鎖把一應人犯押過江去受審。
守備隊將陳家抄沒一空,隻是銀子就裝了三大車。
朱靜怡見到滿車的銀子樂開了花,笑哈哈的誇她爹爹麻溜破案、了不得,人贓俱獲呀,幫了敘州府衙一個大忙。
朱公公不和自家女兒貧嘴,給彭副使說事情還沒完,官府破案要認證、物證俱全,時間、地點、人物和犯罪經過全對上號。
抓獲陳衛東後,天機閣也不用再暗中做事,彭掌櫃成了名正言順的敘州皇城司副使,立即對著朱公公打個稽首回稟“喏。”招呼手下抓緊辦差。
胡朝英被衙役一頓胖揍依然死抗不交代,見到彭副使、再看到蝙蝠李後曉得他的苦白吃了,他交不交代,蝙蝠李肯定已經詳解了他們這次的犯罪經過。
這廝老老實實交代他受陳衛東指使,策劃火燒碼頭糧食,投毒王家燒坊的罪行。當然,也隱去了他殺死陳家師爺和先前犯下的罪惡。
彭副使再審陳衛東,那廝卻是百般狡辯,傾訴自己沒得新式燒鍋的委屈。
這廝還大罵彭副使奸詐,天機閣當年認大元韃子作父,為虎作倀,一樣沒少乾惡事。
彭副使氣暴怒,窮儘手法的大刑伺候。
那廝不愧是酒精浸泡出來的掌櫃,忍耐力超強,居然抗住了,拒不承認。
彭副使無奈的去給朱公公稟報。
老太監說漢王教過皇城司一套窒息審訊法,他如此這般的傳授過後彭副使大喜,立刻回去把學會的招數用到陳衛東身上。
窒息審訊法,簡單來說就是叫人犯和空氣隔絕,諸如把人犯摁進水缸裡長時間悶,這一類的方法都是。
但是,趙炳炎交給皇城司的這套法子積華夏幾千年審訊之大成,加上了心理誘導又進步不少。
彭副使依照朱公公的交代把陳衛東綁在一根寬板凳上,頭低腳高的放好,再替他蒙上眼睛。
然後用濕潤的破布蓋到那廝臉上,兩張重疊上去堵住了那廝的鼻孔和嘴巴,濕潤的破布阻隔空氣進出,那廝沒一會兒就感到很難受啦。
彭副使再一件一件的講胡朝英交代的罪惡,誘導那廝交代。
那家夥不停的咳嗽,要鼓氣衝開臉上的破布,一切都是徒勞,短暫的進氣讓他喘息過後再次感到要死的窒息。
這時,行刑人在他的右手臂猛劃一下,陳衛東感覺自己的鮮血順著手指流進下麵的盆裡。
彭副使得意的說:“陳掌櫃吃的好,血多呀,很紅嘛,等會兒凝結成血旺後拿出去喂狗。”
庚即就叫手下再往那廝臉上搭一塊厚尿布。
那廝被隔絕空氣後上氣不接下氣,難受要命,現在又加上一塊難聞的尿布被折磨的嘔吐不止,腦子被恐怖、求生,絕望的情緒反複轟炸。
慢慢的,陳衛東感覺自己的力氣一點點消逝,右手的鮮血似乎越來越少,變成了一滴一滴往下滴,那滴答滴答的聲音間隔時間越來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