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我們堂堂皇子,竟讓我們和其他庶民同住,一個屋竟然要住六個人?
這床——連滾個床單的位置都沒有,這叫床嗎?
我們要住院子!
朱樉、朱棡無論如何都不要住小房間。
朱棣不作理會,看著兩個家夥杵在門口,隻說了一句:“要不問問父皇,給你們分一個院子?”
朱樉、朱棡哆嗦地搬到了學舍裡。
朱棣知道這兩個哥哥不好伺候,脾氣也大,和其他人住一起早晚鬨事,索性讓他們和自己住在了一間,好歹能看著點。
同學舍的徐允恭、沐春、沐晟沒意見,反正這學舍就是個睡覺的地,如今那麼多課業要忙,晚上還有自修課程,有個地方躺一躺就夠了。
領了儒袍。
朱樉又不爽了,看著朱棣問:“誰來伺候我們穿衣裳?”
朱棣鬱悶:“你看我合適嗎?”
朱樉看向沐春、徐允恭,這兩個家夥絕對不會乾這種活的,至於沐晟,這家夥還是個孩子,讓他乾也不合適。
朱棡憋出來一句:“這沒個宦官、宮女伺候,我們如何穿衣裳?”
朱棣冷著臉:“我說二哥、三哥,前些年來父皇教導我們是如何嚴格,出城走走,都規定要穿草履布衣,能走路就不騎馬。怎麼,這才去了鳳陽幾年,養尊處優到了連衣裳都不會穿的地步?”
沐晟鄙視地看著這兩個大個子,自己六就不需要人伺候穿衣裳了……
朱元璋教育孩子要簡樸,更要有吃苦精神,懂民間疾苦,這都是真實的,朱樉、朱棡等人未成年時一直如此,可成年之後,尤其是離開了金陵跑到鳳陽之後,人就開始變了。
這很正常,人在金陵,自己啥也不是;人在鳳陽,其他人啥也不是。
處境的改變,皇權的尊貴,眾星捧月之下,說句話,使個眼色,就能壓倒一切的權力讓兩人著迷,並認識到了一個道理:
不服我就乾你,弄殘弄死了,也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大不了被父皇數落訓斥兩句。
享受慣了被人伺候的舒適,突然回到過去的窮酸日子,朱樉、朱棡很是不適應,連換個衣裳都十分彆扭。
“你們不出去嗎?”
朱樉準備換衣裳。
徐允恭笑了笑:“都是男人,又不是太監和女人,有什麼見不得的地方。趕緊換好,一起去吃飯。”
朱棣連連點頭。
你們兩兄弟誰長誰短誰不知道誰,有什麼好避諱的,當初對著小河比賽的時候,也不見你們害羞。
朱樉、朱棡換好衣裳。
沐春將兩個鐵碗與筷子遞了過去:“走吧。”
朱樉退後一步,咬牙切齒:“這是什麼,讓我們去要飯不成?我們堂堂皇子……”
“好了,皇子,去吃飯。”
朱棣拿起自己的碗筷,率先出了門。
朱樉、朱棡接過碗筷,怎麼都感覺這場景和老爹當和尚時候的場景差不多,若是剃個光頭,說不得會有七分像……
食堂就在學舍不遠,正是用餐時,許多弟子都在排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