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臣出了皇宮後,乘馬車去了太醫院。
隨後不久,太醫院院使孫守真、院判郝致、葛允謙等人奉旨而動,前往格物學院。
孫守真看著閉目養神的顧正臣,問道:“顧堂長,輸血當真可行嗎?”
顧正臣微微睜開眼,嘴角浮出笑意:“孫院使,人一旦失血過多,隻靠著藥補未必能活命,輸血雖有一些問題,但可以活命。隻是眼下輸血的一些奧秘還沒有找到,無法分辨血型,導致輸血相當冒險。不過有了萬能血之後,可以暫時不考慮血型問題,以備急需。”
孫守真眉宇間有些憂愁。
顧正臣清楚孫守真在愁什麼,太醫院對手術、輸血等並不太看好,畢竟這群人都太正統了,認為醫學院的技術有些離經叛道,不符合神農之學。
麵對孫守真的顧慮,顧正臣隻說了一句話:“醫藥的根本,就在於救死扶傷。若神農知這些法子可活人性命,他老人家也必不會棄之如履。”
孫守真重重點頭:“倒是我等偏執了,救死扶傷,活人性命,便是根本。一根,有百枝萬須。”
顧正臣含笑:“太醫院與醫學院聯手,他日必能讓無數人脫離病患苦痛。”
孫守真歎息不語。
說的是聯手,但實際上不過是奉旨辦事罷了,皇帝明確說了,太醫院需要掌握輸血之技,與醫學院一起找到血的秘密。
格物學院。
吳禎身體已有所恢複,可以下床稍微走動了。
太醫院的人輪番上陣把脈,孫守真與其他人商議之後,對吳禎道:“靖海侯脈象雖有些虛弱,可已無大礙,一旦養好傷,縱馬揚鞭尋常事耳。”
吳禎心情舒暢,開口就是得罪人的話:“你們太醫院本領不夠啊,若不是醫學院與顧總兵,咱這條命可就交給閻王了。”
孫守真麵露愧色,致歉道:“確實是我等學藝不精。”
沒辦法反駁,當時吳禎疼得要死要活時,太醫院確實沒有根治之策。
吳禎看向顧正臣:“好東西彆藏著掖著,該傳的就傳下去,少一些人受罪,你就多一份功德。”
顧正臣將吳禎摁著躺下:“我不信佛,要什麼功德。倒是你,下床走動走動是好事,可不能扯到傷口,什麼時候好利索了,還得去福建釣魚呢,你是知道的,我喜歡吃魚肉。”
吳禎悲催不已:“躺得腰板都要廢了——得,你們都出去吧,讓我與顧總兵商量商量如何釣魚的事。”
孫守真、趙臻等人走開。
吳禎看著顧正臣,言道:“你師承馬克思的事已是眾人皆知,據說你府中還藏有馬克思至寶,這幾天上門討要的人不少?”
顧正臣點頭,沒有任何隱瞞:“是啊,都是晚上去討要的,問過了,有些是邪教中人,有些是被人收買來的。無論是什麼身份,都是被人派出來的棋子罷了,真正的幕後之人一直沒動手。”
吳禎皺眉:“陛下的態度是?”
顧正臣輕聲:“陛下說了,顧府周圍三條街,宵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