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清淨,不問事實?
那都是胡扯,佛門曆來消息靈通,他們的眼裡不隻是佛祖,還有人間。
顧正臣與道門張宇初接觸當日,如玘便憑借著顧母尚佛的門路進入了格物學院堂長院。
等顧正臣忙碌完諸事回家準備洗手吃飯時,唱佛號的如玘現身,喊了聲:“定遠侯,多年不見,彆來無恙。”
“如玘長老!”
顧正臣看清來人之後,又看了看一臉慈笑的母親,笑道:“倒是麻煩長老親自登門了。”
“不麻煩,今日前來主要還是見一見定遠侯。”
如玘含笑。
顧正臣看著如玘一雙沉穩深邃的老眼,點了點頭,吩咐下去:“添一雙筷子吧。”
飯菜上桌。
顧母拉著顧治平,張希婉、林誠意落了座,如玘坐在了顧正臣一旁。
與彆人食不言寢不語的習慣不同,顧正臣喜歡吃飯的時候聊天,睡覺的時候聽張希婉、林誠意哼哼……
“如玘長老,佛門對顧某不太看重啊。”
顧正臣吃著飯,說了句。
顧母看了一眼顧正臣,什麼都沒說,張希婉、林誠意目不斜視,專心吃飯。
如玘擱下筷子,肅然道:“此話怎講?”
顧正臣語調平緩:“道門見顧某,可是張大真人親至。可佛門,為何不是住持宗泐親至?單單就這一點來說,道門可比佛門更看重顧某。”
如玘嗬嗬一笑:“非也。道門講究隨遇而安,隨性而動,張大真人路邊攔見,是道門之風。可佛門不會如此失禮,有因有果,有先而後。老和尚我便是先,是因,待定遠侯點了頭,宗泐住持便會親至拜會,這是後,是果,絕非怠慢。”
顧正臣不得不佩服如玘。
一番話,將張宇初這個家夥說成了匹夫粗人,路邊攤見麵,連個招呼都不打,可你丫的來這裡不是也沒打招呼……
顧正臣端起一杯清酒,對如玘道:“我們打過幾次交道,佛門也應該熟悉我的秉性了。”
如玘端起清茶:“宗泐住持說了,定遠侯儘管張口。”
顧正臣一飲而儘:“既是如此,那我就直言了,條件有三個!”
夜幕降臨。
古木深深,禪房靜謐。
燭火晃動。
兩道影子搖晃得更為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