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石低聲感歎了句:“看這陣仗,不知道是誰惹怒了永嘉侯,估計要倒大黴了。”
看著朱亮祖過去,在其身後的軍士還有許多,顧正臣不由笑了,看向朱棡:“如此說來,他這是想去廣州右衛,帶了如此多兵,怕是有打一架的心思。”
朱棡打開手中的冊子,拿起毛筆,衝著毛筆吐了下口水,然後添了一筆,對顧正臣道:“不問是非緣由便擅自調重兵,是想以勢壓人,但如此作為,足見永嘉侯權勢是何等驚人。”
一聲令下,直接調兵馬而出,這可以說是廣東的土皇帝了吧。
“永嘉侯去廣州右衛找誰打架?”
張一石聽到了兩人對話,趕忙問。
顧正臣側頭看向張一石,笑道:“聽說定遠侯帶兵圍了廣州右衛,打算將欺負商人的將士抓起來嚴懲,永嘉侯去那裡,估計是想與定遠侯打一架。”
“定遠侯來了?”
張一石瞪大雙眼。
顧正臣問道:“你知道他?”
張一石跺腳:“這話說的,大明有多少人不知定遠侯的?那可是百姓的青天大老爺,貪官汙吏懼怕的人屠。慘了慘了,定遠侯這是要吃大虧啊。”
看著著急的張一石,顧正臣笑了:“為何一口咬定是定遠侯吃大虧,就不能是這永嘉侯吃虧?”
張一石瞪了一眼顧正臣:“你知道什麼,永嘉侯在這裡可是說一不二,多少當官的都聽他的話,定遠侯是外來的,怎麼可能鬥得過他。”
陳八兩也忍不住哀歎:“定遠侯可是個好官啊,可惜沒來廣東當官,否則咱們這些人何至於過得如此淒慘,聽說泉州百姓家家戶戶倉庫裡都有三個月以上的米,全都是定遠侯當年打下的基礎啊……”
嚴桑桑看向顧正臣,眼神中充滿欽慕。
當年顧正臣在泉州府做了許多事,影響了許多百姓,彆看顧正臣不當泉州知府多年,可繼任泉州知府的人並沒有改變顧正臣的策略,按照顧正臣規劃好的路正在建設泉州府,並沒有出現“人走政改”的狀況。
自進入廣州城看,這裡不僅有數量龐大的百姓被征用來修城,奴役的慘狀令人不忍直視,而這裡的狀況與泉州府最初的情況差不多,但自從顧正臣去了之後,服徭役不僅
不會克扣百姓的米糧,還額外給百姓發錢,這就將奴役改為了百姓做工,人心一下子就被盤活了,服徭役的熱情不僅上來了,做的事也快了許多、好了許多。
這一套法子朝廷已經推廣了,可有些地方遲遲不用,原因很簡單,這玩意花錢,而且分贓的時候不好操作,說好的給錢不給了,人家未必答應,明明可以克扣的糧食卻下發了,那當官的還有什麼利益可圖?
大工程,自然要大撈特撈,顧正臣這一套動了官員的利益,不願意用的自然多。
朱棡見軍隊終於過了街,對顧正臣道:“應該有五千軍士,接下來我們去哪裡?”
顧正臣將折扇打開,扇著風,頗有一種風流:“聽說道同抓了陳顯,那陳顯雖然在這廣州城算是個大戶,但與永嘉侯的關係可不緊密,我們應該去看看,若是可以的話,勸道同抓另外一個人,效果應該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