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貫中十分認真。
顧正臣想了想,輕聲道:“說實話,《三國誌通俗演義》並不適合寫一首歌,但寫一首詞還是沒問題。”
“詞?”
羅貫中狐疑地看著顧正臣。
大明雖然有幾個厲害的人物可以寫詩詞,比如劉基,但他已經死了,還有宋濂,聽說今年六月份差點死了,若不是浦江知縣是格物學院醫學院的人,說不定就掛了,這還不知能不能下床走路了。
剩下唯一一個厲害的,那就是蘇州的高啟。
除此之外,就沒什麼名聲在外的厲害詩人了,顧正臣能拿出什麼像樣的詩詞,他連個進士都不是,還是個定遠侯,很多時候忙於軍務,哪有精力鑽研詩詞之道。
先生要作詞?
朱棣湊上前,沐春也挪了挪腳,徐允恭在不遠處支棱著耳朵,馬三寶搓著手期待著,小雨滴有眼色,跑去拿來了筆墨紙硯,想了想遞給了李景隆,畢竟馬三寶的字還很醜……
高令時也很是期待。
要知道顧正臣曾在奉天殿作詩詞,技驚四座,那一句“寄意天子委我令,我以我血薦軒轅”至今讓人印象深刻。
隻不過這些年來顧正臣一直沒什麼詩詞大作,昨日的《好漢歌》雖然朗朗上口,水師上下都喜歡,可終究算不上高雅,比不上“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之類的傳世之作。
顧正臣沉吟了下,用手蹭了蹭鼻子,咳了聲:“那就作一首臨江仙,日後附到《三國誌通俗演義》的開篇之上吧。”
羅貫中胡須動了動,顯然不太看好。
顧正臣邁步,肅然道:“考慮到三國鼎立多與長江有關,便以長江入題吧,且聽好了,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儘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
“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羅貫中猛地抓斷了胡須,疼痛也顧不上了,傻愣愣地看著顧正臣。
嚴桑桑眼神中滿是愛慕,這就是自己相中的男人,當官能治民,當將能殺敵,當個文人墨客,那也是可以橫掃南北的,就這首詩詞拿出來,宋濂見了都得點頭,高啟見了也得喊一聲服。
沐春、朱棣、朱棡等人敬佩地看著顧正臣,不愧是先生啊,文武雙全,這文的本事,一點都不輸任何人。
馬三寶催促著李景隆趕緊記,還不忘糾正:“慣看秋風春月,不是愛看,也不是坐看,曹,你會不會寫了?”
李景隆差點暴走,你行你來,就你那狗刨的字,能拿出手嗎?
高令時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轉身走遠一點,這個時候太陽正舒服,躺著睡一覺吧。
人比人,不如人啊。
《好漢歌》、《臨江仙》,一個粗獷大氣,豪氣乾雲,唱罷令人振奮精神,一個慷慨悲壯,蕩氣回腸,平添萬千感慨。
簡直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