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稅一?
張培、姚鎮瞪大眼,這已經算是苛稅了,為零買賣,沒必要對自己下手這麼重吧?
還有,給我們兩本書是何意?
十二稅一,這個稅算重嗎?
顧正臣不以為然。
對比後世六稅一的增值稅,十二稅一已經算是寬鬆一半了。
一個戰術背包,定價五十文,十二稅一,不過上四文錢的稅,這個稅算不得重,若是按照朝廷施行的三十稅一商稅,一個戰術背包上稅還不到兩文錢。
當然,商業不可能隻單純看商稅,還有關津稅,倉儲成本,運輸成本,人工成本,材料成本等。
不過關津稅對這筆買賣是不存在的,反正是送到金陵,貨到城外,有人自己來提貨,總不可能送到軍營去吧。
至於關津稅,彆找句容要,找戶部、大都督府要。
倉儲也沒啥壓力,句容找幾個破房子,隻要不漏雨就能放進去,貨到金陵就會被提走,不需要囤在秦淮河外的塌房裡。拋開布料、人工、運輸等花銷,一個背包所得利大致十文,算不得多,但至少可以養活了一批人。
翌日不亮,姚鎮單騎出了句容,直奔金陵而去。而顧正臣則帶著張培、班頭楊亮、戶房駱韶,前往賀莊。
雖句容縣城到賀莊三十裡,到金陵百裡,可當顧正臣一行戎達賀莊時,姚鎮已奔馬進入了金陵城。
沐英見姚鎮回來,問明情況之後,帶姚鎮至東宮,不久後,朱元璋看到了滿頭大汗的朱標。
朱標擦了擦汗,將兩本書遞放在桌案上:“父皇,這就是顧先生出的難題。”
朱元璋低眼看去,隻見兩本書交合在一起,看封麵兩冊《資治通鑒》,平和地:“鑒於往事,有資於治道。書是好書,可還難不住所有人吧,吧,難題是何典故、事跡”
朱標揉了揉酸澀的手腕,有些鬱悶地:“父皇,顧先生出的題,不是哪個典故事跡,而是完好無損地將這兩本書抽離開來。”
“這算何難題?朕呼吸之間就能破這題!”
朱元璋一臉不屑,拿起兩本書,左右手抓住書的兩側。
朱標見狀,連忙進言:“父皇可要心點,這書有點——古怪……”
朱元璋才不信什麼古怪之言,著就用起力來,臉色一凝,哼了一聲,再用力,又嗯了一聲,不信邪地活動了下身子,再次抓起兩本書,雙臂一發力,兩本書被拉直,卻沒有半點被抽出的跡象,而朱元璋的臉上已有些紅潤,額頭也開始冒汗。
“這是怎麼回事?”
朱元璋不敢相信,怎麼自己也是戰場上殺出來的,金戈鐵馬的日子才過去幾年,渾身的力道並沒有散去,一石弓在手毫不費力,如此大的力道,緣何連區區二斤不到的兩本不過書都抽離不出來?
朱標無奈,自己剛剛在東宮,也是這麼憋屈……
朱元璋喘著粗氣,看向姚鎮:“,顧正臣在這書上用了什麼術法,緣何拉不開?”
姚鎮苦著臉,跪下保證:“陛下,顧先生隻是隨手拿起兩本書,兩本書每一頁相連,然後便交給了標下,並無任何術法。”
“果真?”
朱元璋不信。
姚鎮連忙:“顧先生還,若陛下不信,可以隨意找兩本書,如法炮製便可。”
朱元璋命內侍找來兩本書,如法操作,再次嘗試,依舊無法拉開,不由得有些奇怪,喊道:“讓張煥、鄭泊進來。”
親軍張煥、鄭泊入殿行禮,朱元璋命內侍將兩本書拿過去:“你們二人,將這兩本書拉開。”
張煥與鄭泊對視了一眼,滿是茫然。
鄭泊請旨:“陛下,分開兩本書,不用兩人,標下一人便可。”
朱元璋嗬嗬笑了笑:“準了。”
鄭泊作為朱元璋的親衛,臂力過人,接過兩本書,抓好之後,試了試,發現自己竟拉不動,臉色才開始變得凝重起來,紮馬步,肌肉隆起衣襟,脖子上開始浮起青筋,書被拉得發出零聲響,可兩本書就是嚴絲合縫,沒半點動靜。
朱元璋看了一眼張煥,張煥與鄭泊分彆抓住一側,發力拉扯,可即使兩人在拉扯之中,抓破了書的側麵,也沒有將書分開!
看到這一幕,朱元璋不得不相信,這玩意就是用兩匹馬也拉不開,隻是令人不解的是,兩本書簡單疊頁之後,為何會拉不開?
“看來這位顧先生,還真出了一道難題啊,罷了,戰術背包的買賣,交給他去做吧。”
朱元璋並沒有因此而惱怒,而是笑著接受。
沐英敬佩眼前的義父,他有著英雄的一麵,如一個久經戰場的統帥,贏了就是贏了,不驕傲,輸了就是輸了,不氣餒,乾脆利索,坦然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