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的薑昂開口,低著頭繼續打磨銅錢:“郭俊、楊饅頭不瞞著我們這些消息,就是坐定了我們離不開這裡。那顧知縣再如何厲害,我們還不是一樣待在這裡,他若真有本事,就應該找到這裡,將咱們救出去。”
徐二牙低下頭。
趙山也沒了好心情。
馮八兩瞪了一眼薑昂:“大家夥好不容易有點事樂嗬樂嗬,何必這麼較真。”
薑昂板著臉:“離不開這裡,沒必要樂嗬。離開這裡,想怎麼樂嗬都行。”
馮八兩嘴角動了動,終沒說什麼。
“有人闖進來!”
“抄家夥!”
聲音嘈雜起來,外麵似乎有了動靜。
馮八兩猛地站起來,抓起一根生錢樹的銅杆,臉色不定地聽著動靜。
趙山看了下馮八兩,歎息道:“彆站起來了,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次演練,若有人敢趁亂逃走、生事,他們會將人打斷腿,裡麵山洞裡,斷腿的人足有二十餘個,你不想斷腿就坐下吧。”
馮八兩剛坐了下來,就看到郭俊一臉驚慌地走了過來,穿過過堂,跑向另一個山洞。
“我怎麼看著不像是演練?”
馮八兩低聲嘟囔了聲。
就在此時,兩個黑衣人退到馮八兩等人的山洞之中,就在眾人不安時,楊饅頭帶了五個黑衣人也跑了進來,楊饅頭手中還抓著幾個錢袋子。
咻!
箭飛至,一個黑衣人被洞穿胸膛,直接跌倒在地。
趙山看著死去的黑衣人,鮮血流淌而出,喊了聲:“這他娘的演練也太逼真了吧?”
隨後山洞口處便衝殺過來五人,既有長矛大刀,也有長弓銳箭。
“顧知縣來救人了,都起來反抗,殺掉罪魁,一起回家!”
張培扯著嗓子喊,追上一個黑衣人,沉重的大刀直接砍掉了對方的腦袋。
咕嚕嚕的人頭,伴隨著噴血的軀體,終於讓趙山、馮八兩等人意識到,這不是什麼演練,而是顧知縣帶人來了!
沒錯,還有人穿著衙役服,是縣衙的人!
馮八兩眼見一個黑衣人就要跑出去,抓起銅杆,作長槍直投擲出去,銅杆中空,砸在黑衣人腦袋上並不疼,卻成功阻滯了對方一步。
就這一步,讓其斷送了性命!
另一個山洞之中,戰鬥尤是激烈,黑衣人蜂擁而出,與趙海樓帶領的軍士戰在一起,黑衣人數量眾多,趙海樓及軍士雖然占優,但因為山洞空間較大,竟有黑衣人繞向顧正臣。
顧正臣側身看著逼近的一個黑衣人,抽出寶劍指去,目光淩厲地喊道:“我劍下不死無名之輩,報上名來。”
黑衣人看著絲毫不懼,氣勢帶風的顧正臣,有些騎虎難下,難道說,麵前之人是個高手?
顧正臣踏步上前,一步步穩重如山。
黑衣人有些緊張,吞咽了下口水,握緊鋼刀,看著逼近自己隻有五步的顧正臣,咬牙喊道:“去死!”
“趙海樓,不準出手!”
顧正臣厲聲喊道。
黑衣人大驚失色,側身看去,卻沒看到有人對自己出手,知是上當,剛一轉身,就感覺胸口一痛。劍尖已刺入胸膛,而顧正臣依舊站在五步之外。
“飛,飛劍?”
黑衣人怎麼也沒想到,這年頭打架還有亂丟武器的人……
顧正臣見黑衣人倒下,氣勢頓時垮了下去,人已是透身汗水,心中暗歎:真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