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聚有些難以接受,眼中的好孩子,竟突然成為了壞孩子,他不僅劣跡斑斑,還學會了與其他人一起欺騙自己,用謊言掩蓋真相!
“你可認罪?”
張遇林再次問。
費聚看著依舊狡辯的費強,不顧沐英的阻攔走了過去。
費強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喊道:“父親,我是被誣陷的……”
啪!
費聚一巴掌打了過去,強大的力道直接將費強扇倒在地。
費強感覺腦袋嗡嗡的,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還來不及說一句話,整個人便被強大的力量踢退幾步遠,一口血直噴了出來。
費聚沒有理睬狼狽的費強,收起腳,側身看向顧正臣:“這下你滿意了吧?”
顧正臣看著淩厲殺氣的費聚,冷冷回道:“平涼侯這是何意,他所犯之罪,自有府衙判決,與我滿意何乾?”
費聚轉過身看向張遇林,問:“費強之罪如何判決?”
張遇林不敢將平涼侯府徹底得罪死,見費聚想要結束此案,連忙說:“費強打砸白糖店鋪,又指使護衛毆打夥計與掌櫃,傷勢較輕,欲強搶民女,鑒於其收手未遂,可從輕懲處。依大明律令,費強多罪並罰,當執笞刑四十,罰二十貫以作賠償。”
顧正臣凝眸。
張府尹這手段厲害啊,還沒驗傷,就敢說是輕傷,強搶民女都已經付諸行動了,竟然說其是“收手未遂”,這話說出來,好像是費強良心發現一般!
明明應該執杖刑,竟隻判了笞刑,還是四十!
費聚看著衙役拿出來的小竹片,上前搶過來,衝著費強就是一頓亂抽,那個力度,那個慘叫,令人心驚。
打完四十下,費聚丟下竹片,看向顧正臣:“二十貫錢,咱會送上門去。隻是顧知縣,日後做事可要小心點,哪怕是走路,也得看著點,馬有失蹄,人有失足啊!”
顧正臣看著威脅自己的費聚,見費聚提起了渾身是傷的費強,走出來說:“平涼侯這是何意,想帶人走,這不合適吧?”
費聚愣了下,陰沉著臉:“笞刑已執行完畢,為何不能離開?張府尹,你敢攔我?”
張遇林連忙說:“不敢,不敢。”
顧正臣猛地看向張遇林,高聲質問:“張府尹,你身為應天知府,竟然連執法規矩都忘記了不成?什麼時候私刑算是公刑了?按照朝廷律令,但凡執法,需用衙役!你是侮辱平涼侯,將他充當衙役,還是玩忽職守,不遵律令!”
張遇林眼前一黑,娘啊,這顧正臣還真是有膽量啊,你就不怕平涼侯府報複?
顧正臣當然怕!
可怕解決不了問題,費聚根本就不分是非黑白,執意要報複自己。既然已經撕破臉,那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張遇林隻好下令衙役動手,執笞刑四十。
費聚鬱悶了:我白打了?
費強想吐血:我白挨了一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