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種想要自己命的家夥,還是在公開場合,不能輕易放過。
林白帆一把將其提了起來,推搡著前往府衙。
可這少年竟突然之間掙脫林白帆,衝著顧正臣撲了過去。
嘭!
少年的身體瞬間飛起,砸落在了左側的攤子上,攤子上擺放的物件瞬間被撞散。少年吐著血看向顧正臣,然後頭一歪,昏死了過去。
“林白帆,你就是這樣保護顧知府的?”
清冷的聲音,透著森寒。
林白帆看去,隻見蕭成站在顧正臣身旁收回了腳。
“你怎麼來了?”
顧正臣有些意外。
蕭成見人多並沒有解釋,而是走向少年,一把將其提了起來,丟到一旁的醫館裡:“斷了四根肋骨,治好了之後送府衙關押!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刺知府,這是不想讓泉州府百姓過好日子了?”.?
此話一出,人群中一些原本還擔憂少年、暗暗責怪這人下狠手的百姓,突然對少年沒了半點同情。
刺殺顧知府,可不就是和所有人為敵嗎?
沒了顧知府,這泉州府能免了今年秋稅?這商鋪的商稅能回歸正常?這日子能有今日?
“不要給他治,打死他!”
“不想讓咱們活,就讓他死!”
“對,打死他!”
群情激奮之下,一些百姓竟衝到了醫館裡麵。
顧正臣想要阻止,可被憤怒衝昏頭腦的百姓根本聽不進去。
等人群散去的時候,醫館已破爛不堪,而那少年已經沒了氣,整個臉都已經看不得了。
府衙出錢賠償了醫館的損失,命萬家人收走少年的屍體。至於找凶手,哪裡去找,那麼多百姓都出手了,還能將他們全都正法不成?
府衙,二堂。
蕭成看到顧正臣的衣服都被劃破了,對著林白帆又是一頓數落,當個護衛都當不好,你叫是白帆,可不是吃白飯的。
張培也一頓後怕,對顧正臣說:“日後出門必須有兩個人隨行跟著,這次是一個刺客,那下次若出來兩個該如何是好?”
顧正臣笑了笑,對蕭成道:“好了,今日若沒他,怕是少不了挨一刀。他能在瞬間出手,已經算是儘職儘責……”
“什麼儘職儘責,真正的儘職儘責是毫發無損!當初我們護衛開平王的時候,隻要我們沒落馬,沒有誰的刀子能近開平王一尺以內!”
蕭成大怒,看著委屈的林白帆,撂下一句:“不服氣,明日開始就跟我練!你要時刻記住,他的命比你的命金貴,你死了最多自家人活不下去,他死了,無數人都彆想好過!”
“是!”
林白帆梗著脖子,麵紅耳赤,盯著蕭成:“請你教我!”
蕭成這才哼了聲,收斂下來,對顧正臣道:“我請求皇帝,派我回來給你當護衛。”
顧正臣緊鎖眉頭,嚴肅地說:“你當真如此請求的話,那我該回金陵請罪了。你是皇帝的親衛,怎麼能請旨當官員的護衛。你隻能被皇帝委派、任命為我的護衛,不可張嘴請求。”
蕭成咧嘴:“我雖然是個粗人,這點還是知道。我的請求是加入檢校,以護衛的身份留在你身邊,盯著你的一舉一動。我現在是親軍都尉府的千戶,福建行省的檢校歸我調管。”
顧正臣看著誠懇的蕭成,豎起拇指:“好一個陽謀,竟讓我無話可說。”
蕭成威脅了張培、林白帆,敢泄露自己的身份揍他們。
麵對換了身份回來的蕭成,顧正臣很是歡迎,不得不說,此人有本事,多次護自己平安。至於檢校的身份,這貌似沒什麼大不了。
鬼知道他之前是不是檢校裡的人,要知道檢校可是很會偽裝的,可能是這裡的千戶,也可能是那裡的官員,沒人說過檢校一定是乞丐、佛、道人、地痞流氓和尋常軍士。
“陛下、太子還好嗎?”
顧正臣問道。
蕭成肅然道:“都好得很,皇太孫也很好,對了,那一顆紅寶石被東宮賞賜給了你夫人。你夫人原想來泉州府,可聽到你打算開海遠航的消息後便打消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