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成上前踩住瓶口的塞子,看著滿臉是血的林白帆,喊道:“殺人啦!”
林家下人被這一嗓子給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我去,自己這一拳什麼時候有如此大的威力了,竟打出那麼多血來,這家夥該不會死了吧?
林大錘正在家中大快朵頤,正在吞咽一塊羊肉,突然聽到聲“殺人啦”的喊叫,差點沒噎死過去,連忙喊來管家林竹問:“外麵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如此吵鬨?”
林竹也不清楚,剛跑出去沒多久就急匆匆跑了回來,喊了一嗓子:“不好了,有人闖進來了。”
林大錘走出房間,隻看到了一乾下人被一個人摁著打,連一招都接不住,十幾個人,已經哀嚎著躺在了地上。
“厲害啊,這位豪傑當我的護院如何,我有錢。”
林大錘並沒介意下人挨打,而是主動招攬起來,笑嗬嗬地走了過去,肚腩一顫一顫。
“哈哈,想讓他當你的護院?”
顧正臣笑著走了進來,嗬了聲:“你能出多少錢給他?”
林大錘凝眸看向顧正臣,又看了看蕭成站在了其身後,不由得皺眉:“這是你的仆人,賣給我,你開個價,我不還口。”
顧正臣伸出一隻手:“五萬兩白銀,拿得出來,他跟你走。”
林大錘瞪大眼。
五萬兩白銀,你妹啊,老子全家上下連五千兩都沒有,你還五萬兩白銀。
“不過在這之前,你需要先賠償我另一個仆人的損失,你的仆人打死了我的仆人,我需要五萬兩白銀,若拿不出來,跟我去縣衙。”
顧正臣獅子大開口。
林大錘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打死”林白帆的下人已經在喊了:“我隻是打了他一拳,不成想就死掉了。”
“這可是人命官司,不給錢就去縣衙,如你們不去縣衙,也可以去府衙。”
顧正臣冷著臉。
林大錘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以前出點什麼事打點打點還好說,有點麻煩基本上用點銀兩就擺平了,橫行鄉裡就沒出過岔子。可現在的縣衙、府衙可不比以前,泉州府來了個劊子手知府,抓住貪官就砍啊。
這安溪的知縣、縣丞、典史都被砍了腦袋,就剩下一個主簿侯士舉,而那又是個油鹽不進的人。聽說知府衙門正在翻查舊案、冤案,各地縣衙的卷宗都給調了過去,現在若是落在是縣衙手裡,怕是用不了多久便會被知府衙門盯上,那後果可就難料。
林大錘左思右想之後,選擇了退讓:“左右一條命,還是失手打死的,賠個三十兩燒埋銀就是了,張口五萬兩是不是太欺人了?這樣吧,我給你五十兩,這事就此揭過。”
“不行,就五萬兩,要不然送官。”
顧正臣堅持。
林大錘有些慌亂,眼珠子一轉,指著打死人的下人喊道:“王九,你打死的人,你來負責。要送去官府,讓他去便是!”
王九驚呆了,連忙喊道:“老爺你可不能不救我啊,我也是按老爺吩咐,不準外人走臨河石路,避免臟了林家門楣,壞了林家風水啊。”
“閉嘴!”
林大錘一腳踢開王九,然後看向顧正臣:“他打死了人,那就將他提走。是這事可以了結吧?”
蕭成上前將王九抓了過來。
顧正臣看了看絕望的王九,對林大錘說:“你這樣做就不怕縣衙殺他的頭?要知道如今泉州府衙貼了告示,命案必破,命案必嚴懲!他雖是失手打死人,可一言不合便出手,顯然平日裡沒少欺人。累罪下來,他很可能會死。”
王九嚎哭不已。
林大錘哼了聲:“他死不死和我有何關係!”
顧正臣點了點頭,拿出了一兩銀子丟給林大錘:“既是如此,買你家個板車總可以吧。”
林大錘急著送走顧正臣,安排人將板車拉來。
屍體被搬到了板車上,王九也被強行塞到了板車上,絕望的王九擦著眼淚,低頭懺悔,陡然之間,似乎看到屍體的手動了下。
王九擦乾眼淚,定睛看去,隻見屍體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血,還意猶未儘地看著自己張開了嘴。
“鬼啊!”
王九跳起老高。
蕭成震驚不已,小看這家夥了,竟然還有輕功在身。哦,落地沒落好,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