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潘歸田冷峻地環顧四周,見衛營周圍無人放哨,甚至連營地門口都沒看到巡視的軍士。
驅馬而至。
葉升的臉色變得越發難看,靖海侯吳禎說顧正臣是個練兵的好手,可現在看來,靖海侯是走了眼才說出這番話。
營地門口,五六個軍士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長槍丟在一旁,這些軍士沒有盔甲在身,毫無軍容可言,哪怕是葉升帶護衛到了門口,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喝問盤查。
“葉僉都督,這裡——”
潘歸田指了指衛營門口處立著的木牌。
葉升看去,隻見木牌之上寫著:
無令不得擅闖,違者後果自負。
木牌上還畫了圖,內容是擅闖者被綁起來,軍士揮起長刀。
葉升冷笑一聲:“如此營地毫無軍紀可言,還在這裡大放厥詞!擅闖又如何,你去,到裡麵將顧正臣給我抓出來!”
潘歸田愣了下,自己雖然不識字,可看圖的本事還是有的,擅闖就被砍腦袋,這事不是鬨著玩,你是僉都督,顧正臣不敢殺你,可他未必不敢殺我啊。
“葉僉都督,要不我們喊幾個軍士,讓他們去通報下?”
潘歸田平日裡不怵任何人,背靠僉都督,多少還是有些權勢,可麵對顧正臣的泉州衛卻是個例外。
聽說顧正臣就是個瘋子,誰得罪就弄死誰的那一種,偏偏皇帝對其信任,一直以來穩如泰山。
葉升瞪了一眼潘歸田,這個家夥也算是殺人的好手,怎麼今日反而成了慫貨?
潘歸田無奈,自己殺敵死,那叫悲壯,若是因為擅闖泉州衛被顧正臣給哢嚓了,這叫憋屈,能一樣嘛。
“你們是誰,為何來營地?”
總旗林照水醒來,看了看葉升、潘歸田兩人,抓起身旁的長槍,起身喝道。
其他沉睡的軍士被這一聲喊醒,一個個起身,拿起了長槍,列成隊,死死盯著來人,一股肅殺之氣頓生。
葉升摘下腰牌,丟了出去:“僉大都督府事葉升,奉旨前來泉州衛盤查!”
林照水看了看腰牌,恭敬地行禮:“原是葉僉都督,還請稍後。”
“怎麼,本將官奉旨而來,還要等待通報不成?”
葉升陰沉著臉。
林照水嗬嗬一笑,搖了搖頭:“葉僉都督親至泉州衛,誰敢怠慢,隻是這裡有些小伎倆。來人,撤去機關。”
軍士走向營地裡的一間小房子裡,沒多久便走了出來:“已撤去。”
林照水命人抬來木板,鋪在營地門口的道路上,然後請道:“葉僉都督,請。”
葉升翻身下馬,走在木板上,問道:“這是為何?”
林照水道:“顧指揮使認為,衛營乃是軍事重地,不容任何人擅闖,故此在這裡設了一些陷阱。當然,這裡的陷阱並不致命,裡麵沒埋竹刀,繩索扣裡麵也沒纏鐵刺,可以飛起的木板裡也沒插削尖的竹筒……”
潘歸田聽聞之後打了個哆嗦。
娘的,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裡的陷阱不致命,那豈不是意味著衛營其他地方一定有埋了竹刀的坑,纏了鐵刺的繩,插著竹筒的木板?
這要擅自闖入其中,或是有人攻擊泉州衛,豈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