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忠讚道:“泉州衛是地方小衛,這些年來並沒什麼大的作戰,能有如此氣勢已是不錯。”
吳禎更是勸道:“陛下,這雙手端長槍看著甚至威武,憑空多了幾分肅殺之氣,更能提振軍威,臣以為,日後檢閱軍士,不妨也用一用。”
唐勝宗搖了搖頭:“花架子罷了,這點手段無益於比拚,戰場勝負可不在這些。”
廖永忠反駁:“此舉並非花架子吧,氣勢也屬於戰力,兩軍對壘,若是氣勢上先輸了,可是很容易動搖軍心。”
朱元璋擺了擺手,打斷了爭論:“德慶侯說得有道理,氣勢不能弱。”
此時,顧正臣帶黃森屏、毛驤帶李睿相向而行,至教場中央碰麵,然後調轉馬頭,朝高台而去,接近高台二十步時便翻身下馬。
毛驤抱拳行禮:“陛下,羽林衛已準備好!”
顧正臣跟著行禮,喊道:“陛下,泉州衛已準備好!”
朱元璋點了點頭,威嚴地說:“朕與大都督府、兵部商議過,羽林衛與泉州衛比試分三場,這第一場,各挑選三千軍士於此肉搏,以誰最後站著為勝負。你們可有異議?”
“沒有!”
毛驤、顧正臣同時答道。
朱元璋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說:“這第二場,比拚實戰。城外鐘山之上,泉州衛與羽林衛進入其中,以七日為期,哪一方‘活’下來的最多,哪一方獲勝。可有異議?”
毛驤與顧正臣自是無異議。
實戰並不是真正生死,用的是木刀、箭也是沒鈍的木箭頭,可以用石灰或漆料或顏料等代替擊殺過。
朱元璋繼續說:“這第三場,比試的是便是奔襲作戰之力。自江浦、滁州、定遠至鳳陽,全程三百餘裡,誰用時最短,誰獲勝。可有異議?”
顧正臣深深看著朱元璋,不得不說,這三場比試,沒一個是虛的,全都圍繞著實戰!
原以為老朱會安排幾場單兵比拚,然後一起乾一架完事,可沒想到比試竟如此繁雜,且耗費時日頗多!
朱元璋見兩人沒異議,便看向徐達:“你來主持三場比試。”
徐達素來公正,又是第一名將,最是合適。
起身領命之後,徐達看向毛驤與顧正臣,沉聲道:“三場比試,皆在檢驗軍士戰力,不準惡意致人殘廢、死亡!有一炷香準備,脫掉盔甲,丟下武器,準備肉搏!在這之前,你們還有話要說嗎?”
毛驤看了一眼顧正臣,這個家夥出場搞得比羽林衛還威武,需要挫挫他們的威風!
想到這裡,毛驤喊道:“陛下,顧縣男乃是泉州衛指揮使,又是句容衛指揮僉事,身為掌管兩衛的將領,想來身負騎射本領。顧縣男騎馬而至,起伏自如,下馬利索,騎算是見識過了,但這射尚未見到。臣請在羽林衛與泉州衛比拚之前,先與顧縣男比試比試射箭!”
徐達愣了下,連忙說:“這不太妥吧。”
李文忠、吳禎、廖永忠也直皺眉頭。
大家都是在金陵混的,誰人不知道顧正臣是個搶沐英兒子弓箭玩的主,給他個正兒八經的硬弓都拉不開,還射箭?
毛驤作為羽林衛兼檢校,這點事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時候提出和顧正臣比試射箭,顯然是想讓顧正臣丟人現眼,從而打擊泉州衛的士氣。
畢竟有句話說得很清楚: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朱標知道顧正臣不善武,連個劍玩了三年了還是一套。射箭,這家夥更不行。
擔心顧正臣受辱,朱標幫著說話:“父皇,顧縣男是文臣……”
“文臣?”
朱元璋想起顧正臣在華蓋殿的直言,心頭有些火氣,哼了聲:“朕看他骨頭硬得很,縣男是爵位,以軍功給的。身負爵位之人,怎能不通騎射!朕看這比試可行,泉州衛指揮使和羽林衛指揮使,公平公正。”
顧正臣傻眼了。
公平公正?
毛驤是個武夫,戰場上殺了多少人了,一身武藝護衛宮廷。我可是正兒八經舉人出身,手握筆杆子的,你讓我和他比射箭,還公平?
老朱,你不厚道啊,這是公報私仇!
朱元璋心說:你都要毀了老子的分封之策,咱的臉都被你打腫了,現在讓毛驤打打你的臉怎麼了?
毛驤高呼:“陛下聖明。”
顧正臣鬱悶不已,垂頭喪氣。
毛驤嗬嗬一笑,對顧正臣說:“顧縣男瘦弱,想來沒多大氣力,咱們也不比二百步,一百五十步,就比個百步,隻要顧縣男不脫靶,就算是中了靶心,如何?”
顧正臣一臉為難:“毛指揮使還真是想得周到,這是打算讓我當眾出醜啊……”
「第三更晚點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