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正臣在訓練十萬軍士中使用了短期激勵、中期激勵、長期激勵,物質激勵、精神激勵,還有榜樣激勵,徹底將沉悶的將士激活,也贏得了大量底層軍士的好感。
訓練計劃有條不紊地鋪展開來,泉州衛兩千軍士充當了協訓主力,而大教場早幾日前完成了改造,訓練的設施也已完善。
在徐達、顧正臣的坐鎮之下,十八個衛,合十萬餘將士,在翌日天蒙蒙亮時開始了訓練。至於愛國教育、忠軍思想、精忠報國、殺敵封侯等思想訓練需要緩一緩,等這些軍士適應了訓練的強度之後再進行……
徐達看著訓練之中的軍士揮汗如雨,很是擔心地問道:“你有沒有盤算過比武激勵需要耗費多少錢鈔,這筆錢戶部與陛下是不會出的。到時候你拿不出來,這些大頭兵可不會答應。”
顧正臣笑道:“一年下來,大致五萬貫錢鈔。”
徐達臉色有些難看:“如此多錢鈔!要知道一些府一年的稅錢都不到這個數目,你用什麼法子拿出如此多錢鈔?”
顧正臣見徐達如此認真,回道:“一年五萬貫錢鈔確實很多,泉州府查抄了那麼多貪官汙吏,賣了那麼多店鋪,也不過十幾萬貫錢鈔。但泉州府畢竟是小地方,這裡是金陵,陛下又給了個戶部侍郎的職務,若一年弄不到這點錢,那就廢了……”
徐達心頭一緊,連忙說:“你可不能貪,更不能挪用國庫,私分稅銀!”
顧正臣頭微微一偏,淺笑道:“這點錢財還不用貪吧,不瞞魏國公,我打算從商人身上薅點羊毛,陛下定的商稅是三十稅一,這在開國前十年確實可行,可接下來的十年,商稅就應該調整一些了,從三十稅一調整到二十稅一,甚至是十五稅一。”
徐達深吸一口氣:“你想對商人用重稅,陛下未必會答應,再說了,戶部也不會點頭。”
顧正臣看了一眼身旁的張培,走了過去,將張培腰間掛著的玉佩摘了下來,遞給徐達:“魏國公認為這玉佩價值幾何?”
徐達看了看,又暼了一眼張培,你說你一個護衛,帶這玩意乾嘛,又不是文人……
價值嘛,玉雖白,但紋理有些錯雜,最多不超出兩貫錢。
張培點頭:“一貫六錢。”
顧正臣笑著對徐達說:“一千六百文錢,三十稅一,商人隻需要上稅五十餘文。魏國公認為這合適?商人可以拿走大頭的利,但這個大頭不能太大,以至於朝廷一年收不上來什麼商稅。即便是十五稅一,商人也不過一百文餘的稅,商人遠遠到不了傷筋動骨的地步。”
“泉州市舶司用的是五稅一重稅,商人依舊趨之如騖,想要出海做買賣的商人已排成長隊。為何重稅沒有讓商人退步,商業衰落?歸根到底還是兩個字:利益。因為五稅一依舊有利。另外,福建行省、浙江行省等地免了一定的關津稅。浙江行省的情況我並不知,但福建行省除泉州府外的商稅不降反增,這就很說明問題。”
商人不帶貨物跑來跑去,不出去看看有沒有機會,如何能做大?
泉州府隻是一個磁石,吸引了無數商人奔赴,而在這個過程中,不少商人途徑某些府縣時會停下來消費,會停下來調查當地的貨物、買賣,尋找機會。
顧正臣提出了完整的計劃:“增加商稅,同時取消九成以上的關津稅,通過增加商稅的方式,戶部一年所得至少可增一百五十萬至二百萬貫錢鈔,彆說抽出五萬貫,就是抽出二十萬貫用於新軍之策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