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山孤童院剛剛建成,原本應該是一處大戶的院落,但已經被焚燒,現在瓦礫和殘垣斷壁都被清理,蓋起了主樓為四層的一片院落,樓後姹紫嫣紅的花圃還保留著,自是原來大戶的後花園。
孤童院是戰鬥兵工團進入鬆山城後的第一批工程之一,速度極快。
陸銘沒有去孤童院,委托白水仙等幾女送去了大批罐頭、衣物等物資。
她們回來眼圈都紅紅的,陸銘就知道自己沒去就對了。
那些孩童很多都經曆了極為殘酷的人間慘劇,自己不太想麵對他們,免得影響到自己做出一些衝動的行為,而自己現在的身份,衝動之下,可能會血流千裡,影響到太多太多。
……
夜幕漸垂,房車內餐廳,吃晚飯的幾女都極為安靜。
平時有陸銘在,她們也安靜,但和今天的氣氛便有些不同。
“好了,過幾天,我去隆安,你們也都去吧,東海來的律師團會接替咱們的工作,你們也換換心情,這段時間,太壓抑了。”說著話,陸銘喝了口牛奶。
確實,走訪遇害人家屬還好些,但麵對那些幸存者,聽到的都是什麼悲慘景象呢?
幾乎被濃鬱憂傷的情緒完全包圍,更彆說,那些不寒而栗的慘桉了。
那些宛如變態殺人犯,如活生生掏腸、剖腹等等殘忍行為了,在和平年代的變態殺人犯們令人不寒而栗的殘酷惡行,平素出一個都覺得極為可怕,而戰爭時的匪幫,宛如集體感染一般,許多匪兵都有類似行為,那想想,這是怎樣一個地獄般的世界?
“那些人,都該下地獄!”薛紫涵紅著眼圈,憤憤的說。
幾女中,隻有上官玉索年紀最小,一直也沒有令她參與。
“他們下不下地獄我不知道,但肯定都會上絞刑架,隻是時間問題。”陸銘澹澹的說。
眾女都點頭,又沉默。
好一會兒後,陸銘咳嗽一聲,“換話題吧!說點高興事。”
“救災重建,黑山要花很多銀錢吧?”白水仙在旁問。
很明顯,這鬆山城現今是個巨大的包袱,救助難民,建設新城,到處都是花銷。
陸銘點點頭:“既然我們進入了鬆山道,就要將鬆山道的民眾也視為我們黑山公民社會的一員,不能因為被匪幫進行了大破壞,我們就當甩手掌櫃。”確實,從黑山撥出的專款是千萬級彆。
不過,黑山代表也已經在秘書處申請東部聯盟的特彆撥款,申請的救助費用是黑山撥款的兩倍,至於能批出來多少,就要看鄭善興代表的了,他倒是個外交好手,工作也越來越得心應手。
白水仙道:“肯定的了,但奴妾沒想到老爺作為安山東南總統一方的大員,占據一地,不但不能搜刮,還要賠錢,簡直聞所未聞。”
陸銘笑笑不說話。
白水仙打理自己這流動的“家”,饒是如此,還是慣例,如在安提瓜拉裴氏和奧黛麗幫自己理家一般,白水仙也拿到了一個賬戶,和安提瓜拉的家庭賬戶一樣,裡麵是一百萬元。
這些錢負責家庭支出,掌管賬戶的人同時也負責進行簡單的投資,最好是賬戶的錢,負責家庭支出的部分,能被收益抵消。
當然,這個流動的家,現今賬戶是很難進行投資之類的。
甚至來鬆山前,都不得不在有銀行存在的一地,取出錢來換成物資。
不過鬆山城的銀行係統恢複的極快,倒是沒想象中遇到的困難多。
前幾天,陸銘要白水仙從賬戶中拿出了五十萬,成立個救助基金,由她監督,闞三泰來打理,主要便是查缺補漏,救助那些官方網絡暫時惠及不到的鬆山難民。
昨天,陸銘又給賬戶裡彙了一百萬,除了五十萬補原來虧空外,其餘五十萬要白水仙繼續投入到救助基金中。
“也沒想到,老爺會這樣有錢……”白水仙美眸如水,瞥著陸銘輕笑。
陸銘笑笑,“哦?這是什麼話?”
白水仙笑道:“要說以老爺的身份地位,以黑山的發達,黑山兵團的擴張速度,老爺有錢也是應該的,但是,奴妾等跟著老爺一路北行,所見所聞,老爺電文往來,電話指令,黑山的各種文函,奴妾等大開眼界,親王殿下和老爺,治理萬民,所思所想,都是有著大……”一時卡殼,看向薛紫涵,“妹妹?那個詞怎麼說來著?”
“大理想,大抱負……”薛紫涵小聲提醒,顯然,幾女私下討論過這些。
“對對,大理想,大抱負,老爺是世間奇男子,想來親王殿下更不一般,所以,老爺這般有錢,奴妾等就有些不解了……”白水仙說到這兒,偷偷瞥了眼陸銘神色,“奴妾等日夜在老爺身邊,老爺又絕不是偽善,不是滿嘴主義,卻滿心鈔票的那種,老爺的思想……”她輕輕歎口氣,“在老爺身邊,奴妾真覺得自己是鄉巴老,以前太愚昧,接觸的人也愚昧,不管他們身份多高,可和老爺一比,都是愚昧至極,老爺,我不是說他們愚笨,奴妾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