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筠之聞聲轉過頭,瞧見靠後的男子馬背上馱著的屍體,就像菜市場案板上掛著的豬肉一般。
湊巧的是,那張摔得血肉模糊的臉還是朝著前麵的,猝不及防映入了周筠之的眼簾。
給她嚇得一哆嗦,不僅麵色泛白,甚至還沒忍住乾嘔了幾聲。
“嘔……嘔”
周筠之一隻手捂住胸口忍不住胃裡翻湧的惡心感覺。
周筠之趕忙下了馬,走到旁邊的樹乾扶著樹乾吐了起來,許是中午吃的飯食已經消化了,吐了好幾聲都是胃裡湧出來的酸水。
衛沉霽也跟著下馬了,走到周筠之旁邊,拍了拍她的背,順了順氣,“夫人,可還難受嗎?要不在這裡歇會兒?”
剛剛周筠之轉頭的時候,兩人共同騎在馬上,衛沉霽自是看得仔細,他也跟著回頭看了一眼,知道周筠之為什麼忽然吐了。
那刺客的死狀,確實很慘,嚇到他夫人了。
周筠之身子還躬著,抬起一隻手,擺了擺道:“沒事,我吐兩口就好了!”
許是今天在山林裡跑久了,吹了風,受了驚嚇,忽然看到這樣的場麵有些遭不住。上輩子她去過戰場,血肉模糊的場麵她也看過,但不知道這會兒自己怎麼吐了起來。
許是養尊處優太久了,連記憶都變得嬌貴起來,許久未見這樣的場麵。
蕭勉這邊也聽到了前頭的動靜,轉頭望了一眼前麵倚著樹乾的嬌小聲音,又看了眼馬背上摔爛的臉。
冷聲道:“拿塊破布把他遮起來。”
這會兒到哪裡去找破布啊?蕭勉手下心思轉得快的,急忙解下自己的黑色披風,蓋在刺客的屍體上。
沒辦法,這屍體還是要帶回去驗屍的,不能放在外頭。這一夜的功夫,指不定就被荒郊野外的野獸給啃了。
倒不是他們多珍惜是屍體,而是他們要查案。
屍體是蓋上了,周筠之那邊的嘔吐聲還隱隱約約。
蕭勉又看了一眼在旁邊站在給周筠之拍背的衛沉霽,怎麼看怎麼覺得他沒用,乾了跟沒乾一般。
他視線在手下的腰間掃了一圈,瞧見其中一人腰上彆著的水囊,指揮道:“把水囊給衛夫人送過去,快些喝了,快些上路。”
這話說的,完全讓人聽不出關心。倒是更像臨死之前的斷頭酒一般,喝了就走。
周筠之嘴巴裡難受地緊,見有人遞水囊過來,便也利落接下了,顧不得什麼。
衛沉霽向那侍衛道謝,轉過身不著痕跡打量了蕭勉的背影一眼。
蕭勉怎麼會是個如此細心之人?會叫人給他夫人送水過來。
沒有蕭勉的吩咐,衛沉霽不信他手下的人會如此主動。
即便衛沉霽心中有疑惑,但他清楚自己的夫人和蕭勉之間沒有什麼關係,甚至沒有人任何的糾葛。至於兩人剛剛談話的事,衛沉霽完全沒放在心上,甚至開始擔心是不是因為自己的事連累了夫人,讓她被蕭勉盯上了。
見周筠之拿著水漱口以後,麵色好了許多,衛沉霽也跟著安心起來。
在詢問了周筠之以後,把水囊還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