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獄裡麵,江夏王李道宗緩緩走了進來。
“喲,還以為那幫小兔崽子真的敢關您呢,沒想到,對侯爺您照顧的還行,算是用心了。”
看著那裝飾得書房一樣的超大號監牢,李道宗笑著點評說。
蕭銳嗬嗬一笑:“本侯也算是這裡的常客,還是當初的裝修,一直有人打掃維護,就好似知道本侯早晚要回來一樣。”
李道宗啐罵道:“哦?狗日的宇文士及,他這是什麼意思?每日派人打掃侍弄,分明在咒侯爺。”
蕭銳擺手道:“哪裡的話!滿朝文武誰不知道我蕭銳最能惹事?平時乾的都是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人送外號——法外狂徒!不抓我是陛下沒開口,但不代表就不能抓我。還不是陛下一句話的事?所以這裡早晚用得上。”
“不說這個了,皇叔怎麼過來了?您可彆想著救我啊。這才是公開在朝會上承認了罪責,觸犯了大唐律,躲不掉的。若是貴族都像這麼脫罪,那大唐律就形同擺設,陛下如何跟那幫新科士子們交代?”
李道宗歎息道:“你呀,何必跟一幫小崽子說那麼多?是敵是友還難說呢,憑什麼跟他們解釋?有本事讓他們查就是了。你冠軍侯光明磊落,事情都是那個鄭子和乾的,怕什麼?一群喂不熟的狼崽子,也配你親自開口解釋?給他們臉了!”
蕭銳搖頭解釋道:“倒不是怕了他們這幫人。隻是一時感慨,對那王汲善惺惺相惜。我蕭銳光明磊落,敢作敢當,不怕報複。說清楚是對王汲善,也是對我自己的一個了結。”
“朝廷選拔出一批人才不容易,雲中王家這六十人雖然出身有嫌疑,但若能被陛下收服,將來會是一把利劍的。我當眾解釋,隻是不想讓他們被人利用。”
李道宗點了點頭,“你總是這麼大公無私。唉……景仁那件事,老叔還沒機會謝你呢。說好的大擺宴席,總不能把宴席擺在監牢裡吧?”
蕭銳莞爾,“都是一家人,皇叔何必如此見外?你不怪我讓你父子分彆三年就好。”
李道宗笑了,“早知道是你送景仁去學藝,彆說三年,就是十年也可以。就應該讓他在邊境多學幾年的。陛下本想讓他這個新科狀元治理一州之地,可他卻拒絕了,言稱要去梁州治下效力三年以謝師恩。”
“嗬嗬,這孩子確實長大了。”
蕭銳讚賞道:“景仁文武全才,將來必能再接您宗室儒將之威名。”
李道宗擺手道:“嗬嗬,老咯,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我的這點過往,在你麵前那是不值一提,你就彆臊你老叔我了。走吧,隨我出去,我都安排好了。”
啊?出去?不是說好的,您不勸我出去的嗎?
蕭銳為難道:“皇叔,您這是何苦?不過是坐些日子的牢,我就當躲清淨了,在這裡又不是真的受苦。您是宗室,可不能帶頭破壞大唐律。”
李道宗白了一眼,“放心吧,保證讓你出去的沒話說,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來。”
“啊?那您先說說,您怎麼解決的?我在牢裡想了半日,也沒想到什麼好的脫罪辦法。”蕭銳一定要弄清楚。
李道宗笑著說道:“你住在這裡,把那刑部尚書豆盧寬嚇得不敢露麵,生怕被百姓們砸了刑部衙門。這是何苦呢?”
“現在好了,那豆老頭直接告老,老叔我接手刑部。作為刑部尚書,開口私自放你出去,算什麼罪責?”
額……
蕭銳愣了一下:“皇叔,您認真的?您這是徇私枉法呀!那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