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沅的納妾之禮,請的就隻有走動比較多的一些朋友了。
晉王趙璩依舊是最尊貴的那位客人。
中書舍人直學士院張孝祥排在第二位,近來有風聲說張孝祥將被外放至建康府任建康留守。
建康當初被秦檜滲透的很厲害,因為秦檜想把建康打造成他的根基之地,必要的時候,方便擄走趙璩另立朝廷。
如今秦檜已經垮了,但秦檜在建康的黨羽還沒有完全肅清,那邊隻是換了幾個重要職位。
這個時候把張孝祥派去獨當一麵,這固然是對他能力的認可,也是對他絕對的信任。
官家顯然希望他去了建康之後,能正本清源,徹底肅清秦檜在建康府的餘孽。
當初為了讓楊沅離開臨安,保守派是想讓楊沅去建康的,理由也很充分,這就是其中一個重要理由。
狀元當然也是可以外放的,但是一開始就放外,和在京裡曆練幾年再外放,所能掌握的政治資源可是大不相同的。
現在,這一任務由張孝祥擔任了。
他正是在臨安已經曆練了幾年的一位狀元。
此外,如新科榜眼蕭毅然,還有劉商秋、寇黑衣、樊舉人、王大少等,這些是楊沅官麵上的朋友。
武將那邊,如禁軍的羅克敵、禦龍直的莫龍等,也都受邀而來。
同羅克敵、莫龍等人親近,是楊沅有意為之。
接下來他要砸了那子虛烏有的“誡石碑”,是絕對離不開軍隊支持的,如今有了借口,自然是要多親近親近。
不過,今晚皇帝要遊覽禦河觀燈,這兩位都有職司在身,所以沒在楊府耽擱太久,便匆匆回去執行公務了。
由於丹娘、冷羽嬋、薛冰欣現在各自負責楊氏產業下的一些生意,因此聽聞風聲的許多商賈也送了禮來。
隻是被留下喝酒的就隻有龍江王老太爺、蕭山南風員外,蕃坊鈴木太郎,還有爪哇商人言甚等人了。
楊沅在前廳陪伴客人吃酒,丹娘、羽嬋、冰欣和盈歌則被引到內宅,於正房堂屋拜見大婦鹿溪。
鹿溪一見丹娘她們進來,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迎上前去拉住丹娘的手,又向其他三女笑顏寒喧,十多天不見了,她對丹娘等人還頗為想念。
丹娘趕緊示意阿裡虎和阿它把鹿溪攙回座位坐下,然後依照規矩,一一上前,對她盈盈福禮,敬茶致意。
鹿溪為了表示自己對她們並沒有擺譜的意思,這茶可不是呷上一口意思一下了事,四碗茶都是喝了個乾乾淨淨,小肚子都微微撐了起來。
夜晚,紅燭高燃。
薛冰欣隻著褻衣,側臥榻上,完如一尊白玉美人兒,曲線跌宕。
冷羽嬋坐在梳妝台前,正用象牙梳子梳理著剛剛沐浴過後還有些濕潤的長發。
她們從頭到腳,全套的睡衣,都是品質、做工最好的湖絲珍品,隻這一套內衣,便抵得尋常百姓人家一年的花用。
這是鹿溪送給四位妹妹的,每人一套,尺寸大小、顏色花紋各有不同,但質量和做工是一樣的。
鏡中一張俏顏,半裸酥胸,燭火之下,有種雪團暈霞,粉光致致的感覺。
薛冰欣托著下巴,纖細的小蠻腰下,如同流暢的山泉跌宕而下突遇一方圓滑的大石,又奮然揚起的曲線,她的另一隻手,便搭在這樣的髖部上,塗了豆蔻的纖纖玉指宛如花朵一般。
修長的雙腿,在薄薄的褻衣下慢慢地磨蹭著,感覺著自己肌膚如同玉石上塗了滑石粉一般的幼滑,冰欣不禁說道:“早早歇了算啦,今夜郎君未必會來。”
冷羽嬋道:“依他的性情,第一個去的自然是丹娘那裡,可我們也是今天過門兒啊,為何會不來?”
薛冰欣嗔道:“你當他是鐵打的呀,一晚上全跑一遍,吃得消嗎?精打細算,油鹽不斷。這要是涸澤而漁……”
冷羽嬋乜了鏡中的臥美人兒一眼,道:“平時和人家爭二郎時,也不見你謙讓幾分,今天倒知道心疼他了。”
薛冰欣吃吃地笑起來,她已經解了抹胸,這一笑,便是一陣波濤洶湧,卷起千堆雪。
“才不是和你爭,人家沒你那麼大的韌勁兒嘛,一個人對付不了他,總是拉你助拳,你可不要得了便宜賣乖。”
薛冰欣屬於人菜癮還大的典型,體質比較敏感,沒幾下就丟盔卸甲,癱在那兒扮死豬了,拉上羽嬋才能勉強抵受。
薛冰欣道:“主要是丹娘一看就是個狐媚子,偏還帶了個小狐媚子做陪房丫頭,我看二郎今晚就要交代在那對騷狐狸手上了。”
冷羽嬋哼了一聲,道:“口是心非,伱當二郎的蟄龍功是假的,那廝就跟個活牲口一樣,你就等著哭叫求饒吧。”
……
酒宴散了,送走客人,楊沅稍作沐浴,第一個去的就是丹娘的臥房。
丹娘這臥房還是大宅仍在改建、裝修的時候,鹿溪和她一起選定的房間,距鹿溪的主臥最近。
一進門,正陪坐在丹娘身邊說悄悄話的青棠便像中了箭的兔子似的,嗖地一下跳了起來,俏臉飛紅。
“你去歇著吧。”
楊沅擺擺手,打發她出去。
“奴奴……奴奴留下侍候老爺。”青棠紅著臉答了一句。
楊沅皺皺眉:“你還小。”
“人家怎麼小了?”
青棠很是惱火,挺起胸膛:“姐夫你偏心,人家這年紀,早就可以嫁人了。青石巷上和奴奴年歲相當的女子,都有當娘的了。”
“那是彆人家,咱家不行。”
楊沅說著,已經在丹娘的侍候下解下外袍。
丹娘隻是吃吃地笑,也不趕青棠出去,也不幫楊沅說話。
青棠更不服氣了:“咱們家有這規矩嗎?那奴奴倒要去問問阿蠻了。”
“阿蠻……純屬意外。你去問吧。”
“我不去!我現在不去!”
青棠黠笑:“我明兒再去。”
說著,小青棠自顧寬衣解帶,就要往床裡爬。
楊沅一探手,握住她纖細的足踝,就把她小貓兒似的拖出來,熟練地往膝上一摁,就打起了屁股。
小青棠小屁股翹的更高了,扭過頭眉眼如絲地看他,涎著臉兒道:“親達達,你要打就用力些,活活打死奴奴算了~”
……
正月十六,一大早。
楊府的奴仆下人搬著梯子,一處處地把燃了一夜的燈火熄滅。
正月十五夜觀燈,普通人家也要留一盞燈,讓它徹底不熄。
舍得燈油錢的大戶人家,那更是彩燈處處,徹夜不熄的。
盈歌和小阿蠻正在侍候楊沅穿衣打扮。
盈歌昨夜早早就睡了,她如今有孕在身,本以為楊沅是不會來她房中的,卻不想楊沅最終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