髙菲本能地停步轉身,大喝一聲,手中的木刺猛然刺出。他心中清楚,隻要白色鬼影繼續進攻,必將被木刺刺中。然而,那鬼影卻在即將碰觸木刺時,詭異轉身,如同蝙蝠般攸地飛向一旁。
木刺落空,髙菲尚未收回,白色鬼影便又是一聲厲嘯,從側麵撲來,藍眼中滿含邪惡。這白色鬼影在半空中忽然轉向,電閃般迂回攻擊,讓髙菲大吃一驚。但這也證明了一點:白色鬼影雖詭異,卻忌憚他的木刺。
髙菲察覺此點後,心中的恐懼如氣球般炸開,蕩然無存。他大喝一聲,手腕一翻,反握木刺狠狠刺去:“你去死吧!”然而,白色鬼影再次淩空翻身,躲過一劫。
此時,髙菲才注意到頭頂傳來的樹葉聲。抬頭望去,隻見一根被彈起的柳樹樹枝。他恍然大悟:原來這白色鬼影之所以能在半空中自如移動,竟是拽著柳樹枝,如同猴子在樹上蕩秋千一般。
“猴子?猴子!”髙菲眼睛一亮,心中的最後一絲忌憚也煙消雲散。原來這白色的鬼影,不過是一隻白毛猴子而已!想到自己竟被一隻猴子嚇得魂飛魄散,髙菲不禁羞愧難當,臉紅得比猴子屁股還要紅。
“我xxx你、你主人那個老母的,原來是你在裝神弄鬼!”髙菲恨恨地罵出聲來。而那隻白毛猴子已經拽著樹枝,第三次迅疾地撲了上來。這次,髙菲沒有用木刺迎向它,而是轉身就跑,看似落荒而逃,實則心中已有定計。
白毛猴子連連險遭木刺,忿怒至極,豈容獵物輕易逃脫?它口中怪叫連連,鬆脫樹枝,雙爪張開,電閃般撲向髙菲背後。
髙菲早已布局,靜待猴子中計。這猴子之所以屢次逃脫,全賴抓著樹枝在半空中靈活轉身。然而,這次它誤以為髙菲將狼狽逃竄,遂鬆開樹枝,準備將獵物撲倒在地。
“吱!”怪叫聲中,猴子雙爪已觸及髙菲後腦勺。然而,髙菲卻瞬間一個風點頭,讓猴子撲了個空。猴子驚愕之際,髙菲反手握著的木刺已猛然刺出,直取猴子要害。
猴子雖聰明,但在人的狡猾麵前終顯稚嫩。它哪裡知道髙菲是故意示弱,引其上鉤?隨著木刺刺入猴子皮囊的噗聲,淒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驚醒了方圓數百米的夜鳥。
髙菲這一刺凶狠無比,直穿猴子左腿。得手後,他毫不遲疑,凝神厲喝,一甩右手,將猴子重重砸在樹上。猴子雖痛,但靈活如它,在摔落之際右爪一搭樹身,便攸地竄上樹梢,消失在夜色中。
“草,算你懂事!”髙菲望著猴子消失的方向,不甘心地罵了一句。此時他已明了,那晚的白色鬼影原來是這隻白毛猴子。他更確定,自己患上急性肺病與這猴子有關。然而,這猴子究竟從何而來,仍是謎團。
就在這時,髙菲忽覺一股危險氣息逼近,他側身猛撲,躲過一道白光。回頭一看,隻見三個黑衣人呈扇形圍住他,目光冷森。髙菲手持木刺,冷笑一聲:“嗬,打了小的出來老的?你們和那隻猴子,又是什麼關係?”
黑衣人並未回答,而是緩緩舉起右手,手中狹長的刀刃在夜色中閃著寒光。麵對三名持刀殺手,髙菲卻毫無懼色。他深知,自己從未在近身格鬥中敗過,更何況,他手中還有一把致命的木刺。
髙菲邁步向前,淡然道:“諸位,報上名來,我不殺無名之輩。”
然而,黑衣人依舊沉默如石,緩緩圍攏而來,如同黑夜中的幽靈。
髙菲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既然如此,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未落,他身形如彈簧般躍起,木刺直指中央的黑衣人,攻勢淩厲。
“殺!”黑衣人低喝一聲,刀光閃爍,三人配合默契,攻擊如潮水般湧來。
髙菲驚訝地發現,其中一名黑衣人竟是女聲,且聲音年輕。不過,他並未因此分心,反而更加憤怒:這女人半夜不在陪伴男朋友,卻跑出來裝神弄鬼,真是豈有此理!
“嘎嘎,來得好!”髙菲怪笑一聲,木刺翻飛,身法靈動,瞬間破解了三人的合力攻擊。三人瞳孔一縮,心中驚歎:他好厲害!
而在蘇家彆墅內,鐘得山站在窗前,目光深邃。海伯站在他身後,兩人聽著外麵傳來的厲嘯聲,神情凝重。
鐘得山微微皺眉,吩咐海伯去安撫外麵的安保人員。海伯領命而去,卻在客廳門口遇到了正在指揮的安保頭目陳龍。
陳龍想要派人去查看樹林中的異響,卻被海伯製止。他冷冷地告訴陳龍,他們的任務是保護鐘得山的安全,而不是去管什麼鬼叫。
陳龍雖然有些不解,但還是照做了。而海伯則返回鐘得山的臥室,卻發現床上蹲坐著一個白色的小東西,全身顫抖,腿上淌著鮮血。
鐘得山臉色陰沉地走過來,開始為這個小東西處理傷口。海伯驚訝地發現,這個小東西的傷勢很重,甚至可能影響到它的行動能力。
鐘得山目光凝重,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而這個小東西,究竟是何來曆,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一切都充滿了謎團。
海伯口中的摘桃,實乃一隻狒狒,非猴類。它棲息於廣袤的自然,體型粗壯卻靈敏異常,四肢有力,雄性更是力大無窮,性格暴戾。武俠大師梁羽生筆下的金毛唆,便與摘桃相似,力大無窮,迅捷如風。然而,這隻摘桃體型嬌小,雖經訓練,夜晚出行亦能嚇退膽小之人,更因爪中攜帶傳染病毒,一旦被抓傷,便命懸一線。
然今,摘桃卻身負重傷,一腿幾廢。鐘得山陰沉著臉,用酒精棉為其消毒,撒上黑色粉末,血便止住了。他輕輕包紮好傷口,將摘桃放入衣櫥。隨後,他看向正在清理血跡的海伯,低聲問道:“老童,你認為是誰傷了摘桃?”
海伯動作一頓,低聲回答:“應是大小姐所識之人。”
鐘得山嘴角勾起一絲詭異:“你是說髙菲?”他繼續分析,“摘桃受傷非利器所致,更像是被樹枝刺穿。髙菲此人,不僅躲過了摘桃的襲擊,還以樹枝傷之,實乃高手。他竟敢垂涎那三百萬美金的懸賞,看來是有真本事的。而且,他似乎還取得了銀冰的信任。老童,你覺得他是什麼來頭?”
海伯悄聲回答:“他會不會是玫紅院的人?唯有那裡麵的人,才能解摘桃身上的病毒。”
鐘得山眯起雙眼:“他不可能是玫紅院的人,但肯定有人出手相助。看來,不僅僅是春飛院盯上了我,玫紅院也蠢蠢欲動。這次試圖用職業殺手對付我的人,定來自六院之中。不過,我身為青瓷院的掌院,也不是那麼容易被刺殺的。”
他轉身看向海伯:“你覺得我們的人能否留下髙菲?”
海伯果斷回答:“不可能。青瓷十二金釵雖身手不凡,但憑髙菲的本事,她們難以留人。蘇董,或許我們可以調遣人手,趁機……”
海伯揮手作勢欲斬,鐘得山卻搖頭:“他,暫且留之。”
海伯提議夜襲髙菲,鐘得山卻婉拒,令海伯不解:“蘇董,髙菲自首次行刺起,便對您心生疑竇,何以留之?”
鐘得山歎道:“因小冰似有情愫於他,而他對小冰,亦無惡意。”
提及陳銀清,海伯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鐘得山續道:“今晚若非他出手,小冰已中雲源杭之計。吾不論其來曆,但真心相待小冰者,吾不忍傷之。昔我為爭掌院之位,已失宣若,若再傷小冰之心,縱使成為宮主,號令三宮六院,又有何趣?”
宣若,即陳銀清之母陳宣若。
海伯搖頭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鐘得山擺手:“老童,勿複言。你隨我數十年,無家室之累,應視小冰如己出。豈忍見其痛苦?”
海伯眼中戾氣漸散,低頭道:“但願他不負小冰,否則,我必讓他生不如死。”
鐘得山輕笑:“不談此事。紅妍那邊如何?”
“依舊安穩,虛榮之女子。”海伯答。
“如此甚好。”鐘得山冷笑,“她與雲晨武還有往來?”
“近無,但聞其對髙菲頗為關注。”海伯道。
鐘得山眼中寒光一閃:“她想老牛吃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