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突然覺得心慌至極,冷汗直接就冒了出來。
如果燕珩知道了,那是不是就代表了他可能知道康安的下落?
貴妃渾身發冷,顫聲道:“隻要你幫我找回康安,我可以既往不咎……不再針對薑氏女……”
燕珩冷眸微眯,嗤笑道:“你大可以試試對付看看,從來隻有本座威脅彆人!”
還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他。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貴妃,直接拂袖而去。
另一邊,同順帝一看到靖王,就被他狼狽的樣子嚇了一跳。
此時的靖王,一張臉紅腫不堪,幾乎看不清楚原本的五官,脖子上似乎有一道傷痕,旁邊領口處全部都是血跡,一條胳膊軟塌塌地搭在身側,身上的衣裳也是又臟又亂,整個人充滿了頹廢與無力。
“你……你怎麼是這個樣子!”
同順帝原本滿心的怒火,在看到靖王如此狼狽的模樣時,突然就散了大半,顯然是心軟了。
雖然靖王做事情確實有些不對,可是他自小聰慧,且事事要強,是最驕傲的人,如今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同順帝顯然很不習慣,覺得他簡直都不像自己的兒子了。
“父皇,都是兒臣的錯……”
靖王跪在地上,用力地將頭磕在地上,悔恨道,“都是兒臣不好,不該因為擔心康安妹妹,便去向外祖和舅舅借人手,不該因為懷疑薑氏女與魏三錢勾結傷害妹妹,便強行將她擄走……都是兒臣的錯,還請父皇責罰!不論父皇如何責罰兒臣,兒臣都絕無二話!”
這一路上,靖王也實在想儘一切辦法為自己減輕罪責。
雖然有燕珩在,他很清楚自己手裡的這些人是必然回不來了的,但是他可以借著皇帝對他的心軟和憐惜,來減輕自己的罪名。
他當然知道這些私兵定然會觸怒皇帝,可這並非是死罪,而他也並沒有做有損他皇位的事情,最多就收走這些私兵然後責罵他一番,隻要有個借口與百姓和大臣們交代就行了。
他就說是因為關心妹妹所以向外祖家的人借了人手來用,既然是借來的,自然也就不算是他養的私兵了,皇帝也可以有個台階下。
主要還是靖王此刻的模樣,實在是太狼狽了,讓同順帝也不可避免地心軟了。
而這時,貴妃也趕了過來。
她一看到靖王這個樣子,立刻就衝了過去,抱著兒子就開始嚎啕大哭,心疼得簡直要哭暈過去了。
同順帝被貴妃的哭聲鬨得頭疼不已,直接命人將貴妃帶了下去,又讓靖王去找太醫治手,治好之後回去禁足一月便罷了,也等於是靜養了。
同順帝的處置,果然如燕珩所料想的一般,並無多大的差彆。
看似高高舉起,實則輕輕放下。
同順帝一直都知道靖王有野心,所以對於他有私兵這件事情,他其實心知肚明,隻要他不做過分之事,他都不會去主動調查,隻不過有些事需得在外人麵前藏著掖著罷了。
處理完貴妃和靖王之後,殿內便隻剩下了他與燕珩二人。
“靖王之事,到此為止。你若想活到娶妻之日,就彆把手伸得太長,動了朕沒讓你動的人!”
再次看向燕珩時,同順帝突然變了一副麵孔,滿眼的陰狠憤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