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出入皇宮和公主府,沒人會搜身。吳二小身上這會兒還真放上了匕首。
侍衛一查就翻找出,還由於翻得粗暴,將吳二小身上內裡的黑衣也在領口扯露出來。
證據確鑿,眾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氣。要是真讓吳二小前往公主府,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難道嬤嬤和駙馬還真是一夥?
此時,雲嬤嬤誠惶誠恐喊起來:“奴婢冤枉啊!殿下——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啊!”
薑晏喬從季將軍處更探出了一點頭。她隔著一段望向雲嬤嬤。
宮裡嬤嬤常常穿戴素淨。她們一是需要做事,戴多了不方便,二是不用討好她父皇,不可與後宮妃子們爭豔。
嬤嬤和宮女以及女官不同。嬤嬤多像是半個母親,養育著皇子皇女。宮女做的是繁雜伺候的事務,女官則是要操持管理宮中大事務。
雲嬤嬤自她很小就在照顧她。連出宮前,晚上新婚該如何,全是嬤嬤所教。
若非那一抹藥漬,她斷然不願意懷疑嬤嬤。
“嬤嬤頭上的首飾,手上的素戒,素鐲,全卸了。送去太醫院找洪禦醫,讓人驗毒。”薑晏喬如此說。
她不知道嬤嬤手段,暫且隻能想到如此。
侍衛不好搜嬤嬤的身,讓一個宮女代為執行。宮女顫顫巍巍將嬤嬤身上的物件都取下,用帕子包好,碎步到公主麵前交給知潼。
雲嬤嬤還在喊冤,喊得聲淚俱下,恨不得當場說公主無情無義在鬨事。
薑晏喬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她眼落在中央最後還沒被處理的駙馬身上。謝南川現在可真是俊美得像個人。
他站在喜慶的紅色堆那兒,讓人一眼就能分辨出主次。整個上馬點被分割成兩段。
她這邊深邃將士入墨中點了紅。他那兒金紅喜轎裡綴著頭發那一抹黑。
墨可以畫乾坤,紅可以化鮮血。
薑晏喬已不想愛他,也不想愛紅。
“將駙馬捆著塞入轎裡。”薑晏喬吩咐,“帶去送給父皇和母後。讓他們瞧瞧駙馬想做什麼。也好讓謝家入宮,評評理。”
謝南川原先的刺殺,帶著一種微妙。他既想要暴露謝家,讓謝家為了何悠素而受罰。又不想暴露謝家,畢竟謝家生恩養恩具在。
薑晏喬哪能讓謝南川如此好過:“讓眾人瞧瞧,哪裡來的臟東西,自己染指了姑娘,又為了姑娘而背棄父母,違背聖旨,派人妄圖在新婚日暗殺夫人。”
她笑著說:“不義不孝不忠,三毒俱全。”
謝南川第一次被人對著罵如此。不帶臟字,卻讓他臉色煞白。
一詞一句如劍封喉。
旁人隻道永樂公主受寵,沒想她氣魄如此。新婚日察覺異常,乾脆大鬨一通。
他們當然不知道,這等大鬨的氣魄,是薑晏喬死了多少次,哭了多少回,才有的膽。
薑晏喬說到這地步,駙馬不捆都不行。
副將親自出馬,上前動手。他還挺講禮,到駙馬麵前說了一聲失禮,隨後才用繩子將人捆了,塞到新娘的喜轎中。
門簾尚且沒放下,謝南川隔著遙遙無數人,用他那雙看誰都好似深情的眼,望著他仿佛第一次認識的公主:“殿下真要鬨到如此?”
薑晏喬從頭上拔了一根簪子,砸向轎子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