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公主遊街中(2 / 2)

哪怕宮裡乾活再怎麼粗劣的太監宮女,也沒幾個人會在如此年輕時擁有這樣的手。

薑晏喬從手中接過竹哨,莫名問了一聲:“邊塞苦寒?”

她聽說過,在旁人的字句中憐惜過,還第一次從一隻手窺見過。

季靖雲沒回答,似乎是認為這話不需要對她一個公主說。

薑晏喬站起身來:“將軍,若我今日無礙,勞您去尋一副輕便的軟甲。公主府裡華貴之物多,偏生沒有這個。”

她將竹哨戴到脖子上,去爬紅鬃馬。

她腿腳輕便,腳能輕易夠到踩腳。可她頭上冠太沉,以至於她一躍無法上馬。

知潼上前想要扶一把,而將軍的動作更快。他起身幾乎是拽了一把公主,直接將人送上馬背。

薑晏喬身子一輕,人已落到馬上。剛紅裙翻滾,人騰飛一般,像鳥脫離了牢籠,學會了飛。

武將的飛簷走壁,想來是這種感覺。

薑晏喬眼眸一亮:“將軍,以後我可以去尋你學武嗎?左右公主府和將軍府近。”

季靖雲:“我常年在軍營中。”基本不回府。

薑晏喬無法總去軍營。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會擾了將士操練。

她隻說:“總會回的。”

她一個招式能寫很久。那麼久的時間裡,他總會回的。她麻煩將軍多了,以後便熟了。

死多了,那些琴棋書畫都變得無趣起來,那些身外之物多成了累贅。

像頭冠,與軟甲一樣沉重,生死之間卻護不上自己一點。

劍要學,輕功也能學。打不過就跑。

“將軍,我要是今日開始學輕功……”她的話還沒徹底說完,季將軍已利落翻身上馬,領頭前去帶路。

季將軍竟無視她,還和譚公公頷首示意。

知潼見將軍忽視公主,替薑晏喬挽尊:“公主若是想學輕功,我可去問問哪位大人在京中有空閒,且輕功最好。”

能當將軍的人,擅的是統兵,而非武學。向將軍學,未必最好。

薑晏喬夾了馬腹:“知潼,你與譚公公去坐個轎,省得累了腳。”

她來到將軍身邊,隻覺得自己剛才實在太給將軍顏麵了。

死了睡十二時辰,活著睡六個時辰。她現在半死之人,及時行樂怎麼了?

“我和將軍並排走。”薑晏喬安撫摸了摸馬,“還從未這樣見京城百姓。”

季靖雲終說出兩個字:“不妥。”

“哪裡不妥。”薑晏喬頭上的簪子少了一根,頭發都稍鬆了鬆。她手抬起扶了扶頭冠,笑起來,“駙馬坐轎,我騎馬,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可以算不妥的?”

本想上前勸說的譚公公,詭異被說服了。

譚公公腳步停下,笑著改口:“殿下說得是。啟程吧。”

隊列重新開始動起來。

將軍的意見已然不重要。

駙馬刺殺更恍若成小小不重要的事,被隱在這隊伍最奢華的轎子中。

薑晏喬騎在馬上出宮,順著侍衛開的道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