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味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隔除葉。”
“那是什麼東西?”伊塔爾懵圈的問道,雖然是夏達塔拉人,但她對於這種植物卻是一竅不通,畢竟哪兒都會有學渣。
“隔除葉可以隔絕能量,我記得之前安希雅她們就是在拿這葉子做什麼東西吧,叫什麼阻能……樹條。”說到這,慕琳蹲下身子將底下的樹條拿起:“這個東西好像就是阻能樹條,不對……這是觸羞藤,好像也是阻能樹條的材料。”
“那又是……哎算了算了,還是來看看這底下的東西吧。”
在伊塔爾撥開隔除葉時,慕琳卻疑惑起來。
觸羞藤很敏感,有著如同生物般的活力,有一點風吹草動它就會扭動,和地球上的含羞草還有些相似。
它的扭動是有規律的,經過長時間的試探,就可以做到“開門”的效果,這也是為什麼會議室的阻能樹條會自動張開的原因。
而這觸羞藤還有一個關鍵的特性,那就是對所有事物都有適應性,並且將事物的特性轉移到自己身上。
這也是阻能樹條的由來。
而這包裹的樣子……像極了阻能樹條的粗糙用法。
隔除葉散發的香味會被包裹在外的觸羞藤吸收,達到阻能樹條的效果。
“為什麼……這地方會放這東西?”慕琳發現了一絲端倪。
用類似阻能樹條的方式包裹住一個東西,還扔在這個幾乎不會有人來的房間裡……
仔細一想就能想到了,很明顯是丟棄人不想被人找到。
想到這,慕琳忽的看了一眼門外,空無一人。
見沒有人,她也看向了那團神秘的東西,剛剛的想法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到底會是什麼東西,被人扔在這裡還不想讓人發現。
隨著伊塔爾將最後的葉子撥開,神秘物體也逐漸浮出水麵。
那是一團黃的有些發黑的樹皮,它的韌性很好,如同白紙一般可以隨意揉搓。樹皮紙不止一張,伊塔爾數了數,有四五張。
“我去……這是大祭司的東西。”伊塔爾大驚道。
“大祭司?!!”慕琳瞳孔驟縮,連忙湊近觀看。
第一張樹皮紙的第一行寫了一段話。
‘吾想有必要記錄一下夏達塔拉族中的一些大事,所以書寫此紙,希望後來的大祭司們能遵循吾意’
“這難道是……第一代大祭司寫的東西?”伊塔爾說道。
“不確定,但是很有可能,說不定也是第二,第三任,但那些都不重要。”慕琳腦袋一片空白,按理來說這樣重要的東西應該在現任大祭司手中呀,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兩人接著看了下去,但都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直到最後一張紙的某一處。
那是一句很詭異的話。
‘我感覺到了,它的侵蝕。身為大祭司的我都已經能感覺到,那就代表……世界也快被它侵蝕了。’
“什麼意思?我完全沒看懂啊?”伊塔爾疑惑的說道。
“接著看。”
‘也許是彼岸那頭太強大了,此時的我們根本壓製不住,再這樣下去我會變成惡的一份子,而世界會變成惡意的化身。’
‘今天我見到世界了,祂托夢於我,祂也知曉自己的時日無多了嗎?我從世界那帶回來一個奇怪的物體。據世界所說那是祂的化身,祂將自己分割了一部分出去,同時將分割的部分的力量化作了個體。這樣雖然會削弱自己的力量,但是也會讓惡的侵蝕變慢,我知道這不是長久之計,最後的希望壓在了那個化身身上,但我並不知道這個化身什麼時候會醒,希望我還能看到那一天。’
‘我不……行了……惡意的……侵……蝕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惡意恐怕……會在下……一任爆……發,要是……繼任還……有理……智的話,快把這……張紙交……給現在的……族長’
樹皮紙的內容到這裡就結束了,最後一段話的字跡歪歪扭扭,斷斷續續的,而且不難看出持筆人非常用力,像是在書寫的時候在經曆些痛苦的事情。
“寫的什麼呀?怪嚇人的。”伊塔爾眉頭微皺,不知為何她看著那一段話心中有些發涼。
“不知道,但是我感覺這東西一定很重要。先收起來吧,帶給總領去看看。”慕琳剛站起身,一旁的伊塔爾忽然爆起,抄起地上的殘缺木棍,警惕的看向門外。
“誰?!!”
慕琳渾身一顫,猛然回頭。
門外靜悄悄的,漆黑的環境看不清東西,隻能勉強看到事物的輪廓。
而在正對大門的位置,有一個人影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那。他身軀有些高大,麵容被黑暗遮蓋。
慕琳的心臟就像是被敲打了一下,那個人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咚,咚咚。
忽的,那個人影動了,一步步逼近慕琳和伊塔爾。
“彆裝神弄鬼的!說話!”伊塔爾大喝一聲,可從她顫抖的聲音卻能感覺到,她隱藏起來的恐懼。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很害怕眼前的人影,也許是因為那張詭異的樹皮紙吧。上麵寫的話就像是恐怖故事一般,無意間就能拉動生物內心的恐懼琴弦。
慕琳咽了口唾沫,身軀不自覺的後退一步,腳後跟碰到了地麵上的一顆石頭。
那顆石頭受到了動能,忽的閃爍起來,雖然亮光不大,但也讓兩人看清了來人的麵容。
那原本是讓夏達塔拉人安心的麵容,可在此刻,慕琳和伊塔爾隻感覺到了無儘的恐懼。
人影走進了屋子,將大門關上了。閃爍的窗口好似皮影戲,找出了如同幻燈片般閃動的影子。
一根根奇異的“觸手”從地麵伸出,將屋內的兩個人影刺穿,猩紅的血液四濺,飛落在牆壁上,給黑白“皮影戲”增添了第三種顏色。
一分鐘過去了,大門打開。
高大人影操控著染血的樹條,捆綁著一個人離開了這裡。
屋內。
另一個被開膛破肚的夏達塔拉人無力的趴在地上,左手死死的捂住瘋狂流血的肚子,眼神充斥著不可置信與絕望。
血液倒灌進她的喉嚨,讓她說不出話。
臨終之際,她看到了角落的一個東西,心中猛然爆發出決意,用儘全力朝著那東西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