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在她說完這句話,陸遠洲笑了下。
那聲音仿佛從牙縫裡擠出來,並不像他平時的嗓音,相反聽起來異常冰冷森寒。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斷絕關係?”
“啊?”紀芸白愣了愣。
好像確實沒有。
可……這是什麼意思?
“陸總,你……不是和我解約?”紀芸白反而不敢接那張支票了。
見她猶猶豫豫略帶期待的模樣,不知為何,陸遠洲心情罕見好了幾分。
他把支票放在桌上:“隻有一次機會,隨便你填。”
至於那份合約,當年隻是為了讓紀芸白安心隨便寫的,不知道被他丟在哪,如果不是紀芸白發現,恐怕陸遠洲早忘卻了這件事。
她既然這麼在意合同。
“你喜歡續幾年,時間任你選。”
她喜歡個屁!
紀芸白忍住罵人衝動,乖巧道:“好的,謝謝陸總。”
眼見陸遠洲端著水杯離開,紀芸白才頹然的摁住額角,心想不應該啊。
陸遠洲明顯對她的興趣愈發減少,如果不是為了解約補償她,怎麼會突然給她支票和彆墅?
手機叮咚一聲。
一條推送彈出屏幕。
【六年前隱婚知名音樂家林欣柔,近日疑似傳出婚變情聞。】
【林欣柔疑似和前任陸氏總裁複合,兩人私會照片被多次抓拍,目前,兩人未對此做出任何回應。】
林欣柔就是陸遠洲那位藏在心底的白月光。
怪不得,怪不得陸遠洲要給彆墅和支票。
原來這隻是安撫她的手段。
可為什麼還要續約?
紀芸白自嘲的勾了勾唇角。
總不能是因為她這個替身當的太完美,力壓正主。
紀芸白當然沒那個自信,在她看來,男人的通病,外麵彩旗飄飄,屋裡紅旗不倒。
有了白月光,還要朱砂痣。
可惜,她不乾了!
撿起地上的文件,紀芸白平複情緒,踩著樓梯上樓。
門外,陸遠洲的聲音清晰傳了出來。
不知道他在和誰打電話,可接下來陸遠洲說的,讓她一瞬間如墜冰窟。
“遠洲,林欣柔馬上回國了,她都嫁給彆人這麼多年,你不會還對她念念不忘吧?”
“這是我欠她的,不管欣柔變成什麼樣,她都是我心裡獨一不二的存在,她回國後,我會和她結婚。”
“那紀芸白呢?”男人聲音多了幾分戲謔。
陸遠洲的語氣從來沒有這麼冰冷無情過,像是聽見一個笑話反問:“她?”
“一個花錢能解決的女人,為什麼要擔心?”
“你的意思,隻要給夠了錢,紀芸白能心甘情願的離開你?”
“不,隻要給夠了錢,她會心甘情願繼續留在我身邊。”